“地府服务器？”杨杰书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个二次元导演对未知设定的、纯粹的好奇，“是是那种，像阿里云或者腾讯云一样的，云端存储服务吗？他们用的是什么系统架构？稳定吗？会不会有延迟？”
李大强已经放弃了思考。他瘫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脑仁，正在被一种名为“玄学”的502胶水，和他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强行粘合在一起。他现在只想知道，地府的服务器，买会员，能打折吗？
“香姐！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一个隐藏的副本？！”陆伯山则完全进入了另一种脑回路，他兴奋得满脸通红，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下意识地比划着搓大招的手势，“要组队开荒吗？我是战士！我能抗能打！大哥是法师，远程输出！书书子是牧师，负责加血！我们这配置，完美！”
姚清寅看着他那副恨不得当场换上一身新手套装，去新手村砍小怪的模样，眼角抽了抽。
他走到冯香儿身边，低声问：“有几成把握？”
“不知道。”冯香儿回答得倒是光棍，“没干过。不过，理论上是可行的。”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用一种通俗易懂的、小学生都能听明白的“猪系科普法”，向这群已经处于世界观崩塌边缘的凡人，解释她那惊世骇俗的计划。
“你们就把这个世界，想象成一个超——级大的电脑。”她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天界，人界，地府，就是这台电脑里的三个不同的硬盘分区。你们在人界这个c盘里，把文件删了，清空了回收站，是不是就以为文件没了？”
众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错！”冯香-技术员-儿一拍桌子，气势十足，“那叫‘逻辑删除’！文件本身的数据，还残留在硬盘的某个角落里！只要没被新的数据覆盖，就能找回来！”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你们这帮菜鸟”的得意表情。
“而地府，就是这台超级电脑的终极回收站，兼底层数据库。所有在人界‘逻辑删除’的玩意儿，不管是人的记忆，电影的母带，还是你昨天晚上偷偷删掉的浏览器记录，它们的‘数据残影’，都会被备份到地府的服务器里。”
“所以，我们只要下去，找到那个服务器机房，把数据恢复出来，就行了。”
她说完，整个会议室，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寂。
杨杰书的眼睛，亮了。他感觉，自己下一部科幻片的灵感，有了。
陆伯山则皱起了眉：“听起来好像很简单？那这个副本的boss是谁？服务器管理员吗？”
“差不多吧。”冯香儿撇了撇嘴，“就是一群不怎么讲道理的，老古板。”
【系统：叮！宿主成功运用“it民工”的视角，重新解构了三界秩序。】
【系统：在场凡人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们觉得，您不仅是个厨子，是个演员，您他妈还是个顶级的黑客！】
“好！就这么干！”杨杰书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扶了扶眼镜，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燃起了属于艺术家的、偏执的火焰，“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地府的机房呢！这采风的机会，千载难逢！我必须去！”
“我也去！”陆伯山也高高举起了手，“我还没打过服务器管理员呢！肯定能爆不少好装备！”
“不行。”姚清寅却一口回绝，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下面太危险。你们留在上面。”
他看着冯香儿，那双深邃的凤眸里，是化不开的担忧。“我陪你去。”
“你？”冯香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像在看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你现在神力耗尽，手无缚鸡之力，下去干嘛？给我当拖油瓶吗？”
姚清寅的脸，黑了。
“那那我们呢？”李大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的杨杰书和陆伯山，弱弱地问。
冯香儿想了想，打了个响指。“你们也有任务。”
她走到陆伯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凝重。
“山子，这次行动，成败的关键，就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