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祁朔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牵动了他身上的伤,他猛地咳嗽起来,弓着身子,咳得惊天动地,俊美的脸涨得通红。
可即便是这样,他眼里的笑意,却越来越浓,越来越亮,像有两团火,要将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连皮带骨地吞下去。
“好”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准了。”
他直起身,看着她那双因兴奋而闪闪发光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整个王府的兵器库,随你挑。你看上哪个,本公子就用哪个,让你打个够。”
冯香儿的眼睛,瞬间亮成了两千瓦的灯泡!
还有这种好事?!
就在这笔荒唐到极点的“家暴工具采购协议”即将达成的瞬间——
“殿下!殿下!不好了!”
一个穿着内侍官服、面白无须的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后院,脸上是世界末日般的惊恐。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慌张的王府管事。
祁朔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前一秒,他还是个纵容爱人胡闹的疯子。
这一秒,他变回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深不可测的九皇子。
他的眼神,冷如寒冰,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何事惊慌?”
那太监“扑通”一声跪下了,声音尖利得能划破人的耳膜:“殿下!宫里来的旨意!太子殿下以‘商议扬州漕运案’为由,请您立刻入宫!”
漕运案。
祁朔的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那太监喘了口气,哭丧着脸继续道:“传旨的李公公,现在就在前厅等着!他还说他还说,您要是不去,他就要请禁军,‘护送’您入宫了!”
“砰!”
祁-九皇子-朔身边的石桌,被他一掌拍得粉碎!
他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冰冷,暴戾,让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和管事们,吓得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只有冯香儿,站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一样,好奇地看着那张碎成渣的石桌。
啧,真败家。
这得赔多少钱?
祁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就要往前厅走。那背影,决绝,肃杀,仿佛是要去上战场。
冯香儿一看他要走,顿时急了。
她的流星锤还没到手呢!
“喂!”她想也不想,冲着他的背影就喊,“狗东西!我的狼牙棒呢?!”
祁朔的脚步,猛地顿住。
院子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她她叫九皇子什么?
狗东西?!
完了,这个女人,死定了。
祁朔缓缓地,转过头。
他看着那个一脸“你不能赖账”的女人,那双冰冷肃杀的凤眸里,竟然又漾开了一丝极淡的、玩味的笑意。
他冲她勾了勾手指。
冯香儿不明所以,但还是警惕地走了过去。
“附耳过来。”他命令道。
冯香儿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祁朔俯下身,在她耳边,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
他说:
“别急。”
“太子哥哥的头,比我这身骨头,可硬多了。”
“等我回来,带你去东宫,让你先拿他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