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鬼被她身上的气势所慑，竟然后退了一步。
“二。”
冯香儿迈出一步，手中的鸡毛掸子发出了“嗡嗡”的轻鸣。
女鬼脸上的怨毒，化为了恐惧。她想逃，却发现自己的魂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是谁？！”
冯香儿懒得回答。她举起了鸡毛掸子。
就在她即将挥下的瞬间，姚清寅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等等。”他看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女鬼，又看了看冯香儿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心中一痛。
他不知道她是谁，但他知道，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很可怜。”他轻声说。
冯香儿的动作，停住了。
她看着姚清寅，那双总是清冷的凤眸里，此刻竟写满了不忍和悲悯。
猪脑子里，那段关于莲子羹的记忆，再次浮现。
那个男人，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奈何桥边那些执迷不悟的魂魄。
她胸口一闷，烦躁地“啧”了一声。
“麻烦。”
她扔掉鸡毛掸子，走到那幅画前，伸出手，轻轻抚上画中女人的脸。
“你等了他三百年，他投胎都八回了，孩子都能组个足球队了。你还在这儿画个皮吓唬人，有意思吗？”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女鬼最深的伤口。
“不！你胡说！他会回来的！”女鬼疯狂尖叫。
“他不会了。”冯香儿收回手，语气平静，“他喝了我的汤，早就把你忘了。你等的，不过是你自己的执念。”
“忘了他，去过你自己的新生吧。”
“这世上，没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她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了女鬼被怨念禁锢了三百年的、黑暗的魂魄里。
女鬼停止了尖叫。她愣愣地看着冯香儿，眼角，流下了两行黑色的血泪。
她身上的怨气，开始一点点消散。
最终，她的魂体变得透明，对着冯香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画上的仕女，也闭上了眼睛，容颜褪去，变成了一张空白的画卷。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一枚小小的、刻着古老符文的青铜铃铛碎片，从画卷中缓缓飘出，落在了冯香儿的手心。
镇魂铃碎片，到手。
万能外卖优惠券也被她放进口袋。
系统也适时出现：
【这一方的碎片到手了，集齐八个可以获得完整的镇魂铃。】
冯香儿了然。
姚清寅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那是特效吗？怎么这么逼真。
冯香儿捏着那块碎片，满意地揣进兜里。
收工，吃饭！
她一转身，看到储物室的门口，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
她浑浊的眼睛，此刻变得清明无比，锐利如鹰。
她看着冯香儿，缓缓地笑了。
“大人，好久不见。这镇魂铃的碎片，您可要收好了。”
老奶奶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一句来自地府的耳语。
“后面的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