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众所周不知唢呐的“体型”越小,音调越高,发出来的声音就越是尖锐。
不管在校园各处,那些骤然间被魔音贯耳的人是怎么想的,对于离得最近,并且还处在广播室的周川白来说
他是真的很想打妖妖灵啊!
周川白差点跪这儿,刺耳的唢呐声却还是响个不停。
“嘶儿——嘎吱——!”
哪怕很清楚林彦并不是非要“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而是为了吵醒那些学生“沉睡”的心灵,他还是劝说不了自己把手放下。
明明都死死的捂着耳朵了,这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还是差点把他送走
要是把手放下还得了!??
“哔哔——呜~嘎吱——!”
林彦闭着眼,感觉自己两辈子以来的所有脸面,都要在这会儿丢光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吹得相当难听,甚至完全符合“呕哑嘲哳难为听”这句话,但没办法。
原主只学过钢琴、小提琴和箫,根本没有点亮“唢呐”这个技能啊!
他能凭借吹箫的那点基础,把这玩意儿吹响,都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反正是为了叫醒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学生们,别管是轻柔喊醒,还是这样强势地直接吵醒
你就说醒没醒吧!
和林彦预料的一样,缭绕在校园上空的贯耳魔音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周川白的手机就被打通,里面传来王松山有气无力、“沉郁顿挫”的嗓音:
“快停下吧学生们正常了。”
周川白二话不说,直接抬手按住了林彦的肩膀,短暂却漫长的耳朵折磨这才彻底结束。
林彦关掉广播设备,默默地将唢呐塞进斜挎包,刚想转移转移周川白的注意力缓解尴尬,广播室的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学生拎着拖把,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你塔姆的别瘠薄吹了!”
林彦:
从来没有哪一刻,身为治安员的他,在面对一个普通民众的时候,会如此心虚。
天地良心!之前不管是卖“鸵鸟肉”包,还是要完成爆炸案,林彦可都是理直气壮的!
周川白下意识地挡在林彦身前,但还没等他说点什么,那男学生已经长舒一口气,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二人相顾无言了两秒,就十分默契地走出广播室,健步如飞地奔向电梯。
在那个暴躁男学生的谩骂声里,周川白以眼角余光看了眼林彦腰侧的斜挎包。
他知道林彦身上可能有哪里不对劲儿,但相当识趣的没有探究的打算。
就比如此时,他根本不会去问为什么,林彦会随身携带一个他并不擅长吹奏的唢呐。
和之前那个诡异的、让他抑制不住痛哭流涕的手电筒一样,这些都是他和林彦之间,无伤大雅的小秘密。
他既然还挂在这条名为“林彦”的金大腿上,那他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二人马不停蹄的跑出教学楼,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拿着信封、满脸迷茫的女学生。
她皱着眉看着信封上龙飞凤舞的文字,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只穿了一条睡裙,连脚都是光着的。
那信封正反面都有字,写的还是“林|周亲启”。
周川白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娴熟地从斜挎包里掏出证件,上前两步站在了那女学生的面前:
“你好,刑侦大队周川白,这个信封里可能有破案的关键线索,请将它交给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