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王艺霖,请你冷静,仔细分辨我们的问题。”
迹陵省音乐学院的某个研究生单人宿舍里,张灵熙第n次重复着几乎快要嚼烂了的话:
“除了你之外,孟佳萱、张雨含等五人还有没有关系不错的共同好友?”
“她们和同班同学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或是利益冲突?”
但很可惜,哪怕张灵熙的嗓子都要说冒烟了,王艺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着魔了般自说自话:
“呜呜我,我好想她们啊”
“她们离开后,我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去图书馆了。”
“虽然考上了研究生但我并不开心,因为我永远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她们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指导我、教我,也陪伴我练习乐器的”
“”
张灵熙与宋小凡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无奈。
又来了,又来了
和之前几次调查的口供记录上写的一模一样,王艺霖又开始她的“表演”了!
不管他们问了什么、说了什么,王艺霖都充耳不闻。
说她刻意吧,可人家的情绪饱满的不得了,比任何一个在影视表演专业进修过的学生,都要来得真情实感。
那痛哭流涕的小表情、痛心疾首的神态语气,无一不是教科书级别。
但要说她纯粹是真情流露吧这和前几次高度一致,可以说是丝毫没差的表现,又太过“刻板”了。
头秃啊,太让人头秃了。
这王艺霖明显是有点儿问题的,可他们却完全找不到突破口来撕开这层伪装。
一时间,宿舍内的气氛僵持了下来,只剩王艺霖还在自顾自地“表演”着深情的悼亡悲歌,喋喋不休地诉说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直到二人的手机同时传来震动,裴皓辰将证物上可能存在的疑点一条条地发送在行动组的群聊中,他们才半是诧异、半是惊喜地对视了一眼。
依然是张灵熙“打头阵”。
毕竟同为女性,她可以通过并不过分的肢体接触,来试图安抚王艺霖的情绪。
“好了,没事的,斯人已逝,只要你好好生活、努力上进,就算是对她们最好的安慰了。”
张灵熙轻拍着王艺霖的肩膀,安抚性的握住她那因泪水而冰凉的手: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与她们五个买了同款的4升保温水壶”
“你既然如此怀念她们,那这个同款水壶对你来说,应该也有特殊的意义吧?”
“你还保留着它吗?”
这话不知道是触碰到了王艺霖的哪根神经,她那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
但她之前哭得实在是太用力了,即便情绪已经开始收敛,也在被张灵熙温柔安抚,王艺霖还是说不出来话,只抽抽噎噎地打着哭嗝。
好几分钟后,这个逻辑混乱、情绪异常的年轻女性,终于再度出声:
“已经丢掉了。”
她并没有看向张灵熙的脸,只低垂着头,依然是个完美的“失魂落魄的受害者”:
“那些东西留下来睹物思人,我又是个情绪上头后,会严重影响正常生活的人。”
“所以不能留下。”
虽然她的回答无法给案件侦破带来实质性的进展,但张灵熙的眼睛还是亮了一下。
可喜可贺啊,这人终于能正常交流了!
难道这次就要打破之前的“魔咒”,从她身上问出更多信息来了?
张灵熙抿了抿唇角,并没有松开王艺霖的手,而是话音温柔地继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