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在她眼中平凡无比的少年，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她完全看不透的迷雾。
天南省武道考试阅卷中心。
这里戒备森严，每一份试卷的批改，都由至少三位宗师级强者交叉进行，以确保绝对的公平公正。
阅卷大厅内，十几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他们都是天南省武道界的泰山北斗，跺一跺脚都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人物。
其中一位穿着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者，名叫古延，是天南武道大学的荣誉校长，主攻武道理论研究，已经有五十多年了。
此刻，他正有些意兴阑珊地批改着试卷。
“唉，一年不如一年。这些孩子，实战能力越来越强，理论功底却越来越差。”古延端起茶杯，摇了摇头。
“是啊，”旁边的另一位宗师附和道，“尤其是那道宗师之问，看了几百份了，没有一个能跳出窠臼，全都是老生常谈。”
就在这时，一份因为提前交卷而被特殊标记的试卷，送到了古延的手中。
“林澈？”
古延看到这个名字，眉头微挑。
他扫了一眼，前面的客观题几乎全对，字迹也堪称赏心悦目，这让他稍稍提起了一点兴趣。
他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想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在那道宗师之问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只看了一眼标题，古延的眉毛就拧了起来。
“信息熵？灵气自组织？故弄玄虚！”
他脸上带着不屑，耐着性子往下看。
一行，两行，三行
古延脸上的不屑，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是惊讶，最后是完完全全的震惊。
他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甚至忘了送进嘴里。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浑浊的老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瓶颈的本质不是能量，是序的崩塌！我们都想错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古延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颤抖。
“啪！”
他手中的茶杯，失手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整个阅卷大厅。
所有考官都疑惑地看了过来。
“老古，怎么了？”
然而，古延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试卷，双手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嘴里反复念叨着。
“鬼才，不！这不是鬼才，这是足以开创一个时代的武道真理！”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几位宗师立刻围了过来，当他们的目光落在那篇惊世骇俗的论述上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和之前的古延如出一辙。
良久，古延深吸一口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立刻！将这份试卷列为最高等级的绝密档案！封存所有相关信息，任何人不得外泄！”
他拿起桌上一部加密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武道总考委，我需要立刻联系主考官，王圣当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被这个名字的分量镇住了。
古延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激动，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立刻！就说，关于那道悬置了五十年的宗师之问。”
“我们，可能找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