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儿我的儿子”
方卉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呢喃,满载着哀求与恐惧。
“不要不要伤害我儿子”
“儿子,我的曜儿”
在一旁小憩的祁仕錦,被这突如其来的呢喃惊醒。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脚步匆匆,直奔病床边。
望着方卉在噩梦中挣扎,他出声呼唤,试图把她叫醒:“方卉,方卉,醒醒,快醒醒。”
“啊!”
随着一声尖锐的惊呼,方卉的双眼猛然睁开,瞳孔中映满未散的惊恐,胸口剧烈起伏。
祁仕錦缓缓坐落在病床沿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做噩梦了?”
方卉恍过神来,一把抓住了祁仕錦的手,急切地询问:“景曜呢?景曜他现在怎么样了?从手术室出来了吗?”
闻言,祁仕錦的眸色变得深邃复杂。
他的沉默不语,让方卉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老祁,你快说啊!”她催促道,“景曜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方卉的目光紧紧锁住祁仕錦,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祁仕錦缓缓低下了头,一声沉重的叹息从口中溢出:“景曜的命保住了,但”
说到后面,他的话音又顿住了。
听到他说祁景曜的命保住了,方卉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他最后没说完的话,又让她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她凝视着祁仕錦,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紧追不舍地问道:“但是什么?医生怎么说的?”
祁仕錦心中五味杂陈。
几经挣扎后,他还是将祁景曜真实的情况告诉方卉:“医生说,景曜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他的状态跟植物人一样,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击碎了方卉的心。
她眼前骤然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祁仕錦心里也烦闷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方卉瞬间泪流满面,气愤地说:“这些个天杀的,不就是暂时还不上钱嘛,至于把我儿子打成植物人吗?”
“我可怜的儿子啊!这么年轻就成了植物人,以后我可怎么活啊!”
祁仕錦轻叹,缓声开口:“这事,是祁煜洲指使人干的。”
方卉一听,紧咬着牙关,满腔怒火化作一句句愤然的诅咒。
“天杀的祁煜洲,这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他作恶多端,早晚遭天谴,横尸街头,不得好死!”
“可现在,他不仅没死,还快搞死我们了。”祁仕錦在一旁无奈地说。
“他都已经把我儿子害成植物人了,这还不够,他还想要做什么?”
一提到祁景曜变成植物人这件事情,方卉更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可是他的三伯父、三伯母,难道他真这么狠心,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逼死我们不成?”
她骂骂咧咧地继续道:“哼,他果然是个灾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说,一回来就把祁家搞得乌烟瘴气,全家不得安宁。”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祁家人,在祁家长大,吃祁家的,用祁家的。不念着这点恩情也就罢了,竟还反咬我们一口,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