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妤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祁煜洲正细心整理着身上的黑色衬衫。
她轻轻侧身,目光溢满爱意和温柔,轻声唤了一声,慵懒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
“阿旭。”
听见声音,祁煜洲当即转过身,眉宇间的神情秒变柔和。
“醒了?”
“嗯。”
姜妤轻声应答,语气里满是幸福与满足。
祁煜洲款步走到床边坐下,身躯微微前倾,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随后,他瞥了眼腕间的手表,语调柔得似是能滴出水来:“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姜妤没有回话。
见他还没打领带,她便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懒洋洋地开口:“我来帮你打领带吧。”
祁煜洲轻扬了下眉,好奇地问:“你会打领带?”
“不会。”她诚实地回答,“但你可以教我嘛,我想学。”
闻言,祁煜洲心里的疑虑瞬间打消。
“好。”
话音落下,他把自己的大手覆在她脊背上,温柔地将她从床上扶起。
紧接着,他起身,将领带拿了过来。
姜妤屈膝跪在床边,十分专注地学习着如何打领带。
面前的祁煜洲也很有耐心,手把手教她。
示范一遍之后,姜妤就迫不及待地接过领带,尝试着自己打领带。
她学东西还挺快,仅仅一遍,就把领带完美打上。
“怎么样?可以吗?”
姜妤抬头,满含期待地看向祁煜洲,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祁煜洲的唇角勾起一抹宠溺至极的笑意,轻声赞道:“很好,我家妤妤真聪明。”
得到夸赞后,姜妤立马得意起来。
“那是自然。”
瞧她那可爱的模样,祁煜洲情不自禁俯下身,亲了她一下。
“今天事情比较多,晚上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姜妤没说什么,只是轻嗯了一声。
稍顷,祁煜洲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着开口:“对了,秦墨辰和贺霈想在御海公馆多住两天。”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接着又说:“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他们住在这里,我可以安排”
“没有,我不介意。”姜妤轻声打断,“他们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他们想住多久都行,我都欢迎。”
她语气温婉,体贴地续道:“况且,有他们两个在,家里还能热闹一点。”
祁煜洲的双臂环上她细软的腰肢,轻轻一揽,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妤妤,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姜妤回抱着他,语气温柔又坚定地说:“阿煜,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身边支持你。”
话音落下,祁煜洲抱着她的手顿时收紧了几分。
他音色暗哑,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满含深情:“妤妤,我爱你。”
姜妤轻轻一笑,毫不吝啬地回应着他。
“阿煜,我也爱你。”
楼下。
卫倬已在客厅等候多时。
见祁煜洲从楼上下来,他即刻起身迎上去,汇报道:“祁爷,五分钟前,祁仲升从别墅离开了。”
祁煜洲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音色一如既往的凉薄:“一切按计划进行。”
话毕,他迈开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是。”
卫倬迅速应答,紧随其后。
蜿蜒的环山公路上,车辆正稳稳地朝前开着。
此时的祁仲升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双目紧闭,气定神闲地坐于后座。
司机见路上没有别的车,便轻踩了踩油门,稍稍提了点速。
正当车辆顺着下坡行驶,一辆庞大的货车忽然从前方的岔路口驶了出来。
见状,司机急忙踩下刹车。
然而刹车没反应,车辆的速度根本减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快。
司机脸色煞白,惊慌地喊道:“老爷,不好了,刹车失灵了!”
祁仲升闻言,双眸倏地睁大,脸色骤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机眼疾手快,猛地打转方向盘。
车身随之剧烈震颤,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叫,惊险万分地避开了前方的大货车。
虽侥幸逃脱大难,但车辆已然失控,狠狠地撞上了路边巍峨的山壁。
整个车身翻转过来,在公路上连滚数次,车盖直冒白烟,双闪灯在废墟中闪烁。
车辆的残片散落一地,四周满目疮痍。
祁仲升撞破了额头,鲜血不断涌出,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徘徊。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气若游丝地说:“救救命”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近,停在了那辆面目全非的事故车旁。
车窗缓缓降下,祁煜洲那张冷峻的面容逐渐显露。
看见是祁煜洲,祁仲升的神智瞬间清醒了几分。
“你你居然没死?!”
他的语气既充满了惊讶,又夹杂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祁煜洲从薄唇中溢出一声冷笑,用自嘲的口吻说:“像我这样的‘克星’,命硬得很,哪儿那么容易死。”
“不过,大伯您可就不一样了。”他语气平淡,目光却透着森冷的寒意,“上了年纪的人,骨头都比较脆,可经不起折腾。”
“你!”
祁仲升气虚力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祁煜洲冷漠地看着他,话语间多了几分警告:“大伯,以后安心在芬兰养老,没什么事就不要回京都了,京都不安全。”
话毕,他轻轻一按,车窗缓缓升起。
紧接着,祁煜洲的车就开走。
祁仲升清楚自己败了,眼神透出一丝绝望。
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