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伯又看看岳云筝,再看看霍静宜,显得极难启口。
这让霍静宜和岳云筝也跟着紧张起来,早已没了先前谈笑风生的闲散。
陆玫莹道:“说吧,别捂着了,捂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钱伯这才为难开口,“大小姐,因着霍小姐和岳小姐失踪的事城里乱作一团,是人都在说二位小姐昨日游山遇到了土匪,且是被土匪给掳去了。岳少帅调了所有人马天一亮就出城寻人,城里警察厅的警察也是挨家挨户的在搜。”
被土匪给掳去了?
天啊!
霍静宜闻声便要晕过去。
岳云筝也听得心惊肉跳,她忙忙扶着霍静宜,恨得咬牙切齿的说,“肯定是曲曼婷那个小贱人造谣生事,竟敢这样污蔑我们的声名,我现在就回去,我要把她撕得稀巴烂。”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故陆玫莹不清楚,但岳云筝和霍静宜这会儿是肯定不能离开梧桐山庄了。
陆玫莹一手扶着霍静宜,一手拉着往外奔的岳云筝,“万万不可,你现在回去不论将曲曼婷如何处置,传扬出去的声名如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
“我们大小姐说得对,岳小姐,你且三思,听听我们大小姐有什么主意吧。”钱伯也拦着岳云筝,寻常人家的姑娘名节都重要得很,何况是权贵之家的小姐?被土匪掳走一天一夜,就算自身清白,那些难听的话和别人的白眼也是能让人走上绝路的。
“玫莹,你有法子帮我和云筝么?”霍静宜因着钱伯的话紧紧拽着陆玫莹,期盼的盯着她,“如果没有,我和云筝的名声一旦被毁,不仅我们俩没活路,整个霍家还有岳家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上一世那几十年里,京城里各家权贵之间的风云诡谲有不少次都波及到章家,陆玫莹深知这事态的严重性。先扶着霍静宜坐下,陆玫莹看向忿忿难忍的岳云筝,“我是很想帮到你们,可你们得先告诉我,昨日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会冒着大雨出现在梧桐山庄门口呢?”
岳云筝一屁股坐到鹅颈椅上,“我二哥前两日到了晋阳城,估摸着剿匪结束预计过两日就回省城。是曲曼婷说晋阳城周围的名胜只余松楹坡上的关帝庙没去,我们便轻车简从到了松楹坡下。在关帝庙我们拜了拜,又在临风亭赏景。静宜站在亭边看风景,手帕不慎被风吹走,那手帕是她阿娘给她的遗物,丢不得,我俩便相携去找。”
“再如何的轻车简从,不可能没带仆人。”陆玫莹打断,问出心头疑惑。
霍静宜含泪续道:“是曲曼婷突然想吃城里西点铺的蛋糕,叫仆人下山去取,还有一个去庙里烧热茶,所以我的手帕被风吹走时就我们三人在。”
“后来呢?”陆玫莹见霍静宜歇了声,问。
“也不知怎么就有那么大的风,把手帕吹得老远,还被挂在了树枝上,我和静宜想了好多办法才把帕子从树上给挑下来。等我们想回去时,早已没了路,天又下起了雨,我们东躲西藏,声音都喊哑了也没见到半个人影。眼见着天黑下来实在躲不住,我们俩害怕急了,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好不容易看到这边有星星点点的像是火光,这才寻了过来。”
不对呀,就算曲曼婷要冤枉霍静宜和岳云筝被土匪掳走,就算杜撰也得有依据啊!
“你们在松楹坡可有遇到什么人?”
霍静宜和岳云筝面面相觑,不明白陆玫莹的用意。
“我是说除了那些上香的,在坡上还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人?”
“有。”岳云筝一拍脑袋,“我们临风亭赏景时,静宜看到几个柴夫在坡腰砍柴,曲曼婷还说这辈子没见过砍柴的,那些柴夫长得都像土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