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没有用票,交了8毛钱。
这个物价在彭县根本不可能,没有人会用将近一天的工资去吃一顿这么普通的早餐。
足能证明阳市的繁华。
陈默在阳市的街道上随意的走着。
不远处,看到新起的几间三层小楼,陈默知道这都是需要钢筋的工程。
在79年还是不常见的。
上辈子他后来也来过阳市,那时候的阳市已经很发达了,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原本陈默算去药房随便买点药回去再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可诊所的小大夫却格外认真,非要检查他后背的刀伤才肯开药。
陈默也很无奈,最后就是让小大夫直接清创上药处理好了,还吞了半片止痛药,等陈默走出诊所时,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陈默沿着运河堤坝漫无目的晃荡,晨跑的年轻人,打太极的老头老太太,让这个地方充满了市井生气。
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想起陈家村还没通上电的日子。
得抓紧赚钱了,等八零年包产到户政策下来,家里人就不用整天上工了,那个时候才是真的各凭本事。
拐角处叮叮当当的麦芽糖敲打声引起陈默的驻足。
玻璃罐里的大白兔奶糖在一堆水果硬糖里格外醒目。
想到家里白胖胖的儿子,他也挤进孩子堆里跟着买了一些大白兔奶糖。
毕竟县城可没有这种紧俏货。
前方巷口突然传来了一些嘈杂的议论声。
陈默抬眼看过去,竟然又一次看到了陆雪松。
陆雪松一身休闲服,明显是一个人出来运动的。
但是现在面色惨白,扶着双腿,摇摇欲坠的样子。
周围围着一群热心肠的大爷大妈。
“小伙子,你这是咋了?”
“要不喝点水?”
“你就一个人吗?用我们送你去医院吗?”
陈默看着陆雪松这副样子,莫名的有些心里发紧。
快步走过去,一把扶起陆雪峰,从兜里掏出刚刚买的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到他嘴里。
陈默上辈子年龄大了以后也有一点低血糖。
只要在没吃早饭的情况下剧烈运动,就会头晕眼花,面色发白。
所以一眼就看出来陆雪松现在的状况。
“我扶你到旁边坐一下。”
陈默扶着陆雪峰走到旁边的花坛旁坐了下来。
周边的人以为陈默是陆雪松的熟人,也就不在围着了。
人群散开,陆雪松坐着缓了好一会,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小兄弟,我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啊?”
陈默在陆雪松休息时,从旁边的小摊位上买了一个茶叶蛋和一瓶水,递给陆雪松。
“我叫陈默,我知道你叫陆雪松,你给我的纸条上写了。”
陆雪松仰头喝了一口水,抬眼打趣的看着陈默:“对,我写了,还特意只给了你。”
“哎,可别这么说话,我怕我老婆有意见。”陈默开了个玩笑。
“啊?”陆雪松一下没反应过来,在79年,他还不能理解男人跟男人之间变味的“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