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嫌他聒噪，狠狠抽了他一巴掌，随后将人押走了。
宁瑶站在原地，看来京中的能人真的很多，能制出离魂散的人也不止聂婆婆一个。
思来想去，宁瑶最终来到了言瑾的府邸前，递上拜帖。
言瑾亲自迎了出来，依旧是那副朗月清风的模样：“宁二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两人互相客气了一番，在厅中落座。
宁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提起了离魂散。
言瑾沉吟片刻，摇头道：“京中能人异士虽多，但能制出这等奇毒的，除了那位聂婆婆，在下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宁瑶心中愈发苦恼：“那个逃犯倒是一个线索，只是人在裴延手上，我们无从得知。”
“那倒未必。”
言瑾出身医药世家，族中旁支错节，虽不用倒卖禁药为生，但对里头的门道也算略知一二。
想从一个底层的小喽啰嘴里问出制药之人，并不容易。
“他只是个卖药的，其他一无所知，抓到了也没用。”言瑾端起茶杯，指腹摩挲杯壁，“不过，要是我们知道离魂散的原料成分，倒是可以顺藤摸瓜。”
离魂散的原料成分足足有十八种，并且都是些不常见的药材，寻常药铺根本凑不齐。
宁瑶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
两人当即决定前往京城各大药铺调查，找出购买这些特殊原材料的人。
京中药铺林立，大大小小数十家。
他们一家家问过去，得到的却都是失望的答案。
眼看天色渐晚，他们走进了最后一家，也是京中最大的药铺——陈氏药铺。
掌柜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算盘打得噼啪响。
听闻他们要寻的药材，老掌柜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摆了摆手，说没有。
言瑾不急不恼，从袖中取出一锭成色极好的银子，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柜面上。
老掌柜拨弄算盘的手指一顿，抬起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果然，老掌柜的态度立刻变了。
他收了银子，慢悠悠地从柜台下翻出一本厚厚的账簿，看了一下便合上。
“这几味药，确实有人买过。是个女子，出手很是阔绰。”老掌柜眯着眼回忆，“长得嘛，倒是花容月貌，我记得她自称容娘。”
宁瑶与言瑾对视一眼，后者道：“敢问掌柜，可知这位容娘是何身份？”
“这个”
老掌柜面露难色，言瑾又递过去一锭银子。
老掌柜眉开眼笑：“是春风楼的人。”
花楼女子？
她要离魂散这种奇毒做什么？
两人心中藏着事，并肩走出药铺，街上已经挂起灯笼。
宁瑶眉头紧锁。
春风楼鱼龙混杂，不是能轻易闯进去的地方。
直接上门盘问，只会打草惊蛇，让背后的人有了防备。
“看来，我们得换个法子了。”言瑾展开折扇，轻轻摇动，一派风流公子的模样，“春风楼今夜有花魁大选，正是人最多，也最乱的时候。”
他看向宁瑶，眼中带着几分兴味。
“我们不若乔装打扮一番，混进去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