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凌眉毛一挑,乐了。
“祖父果真料事如神!”
“看来,孙儿无论做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呐!”
杨北业笑着瞪了杨凌一眼。
“你小子,惯会油腔滑调的。”
“倒不是老夫料事如神!”
“只是,他齐敬儒的套路,在整个大渊官场,都是出了名的。”
“先拉拢,再利用。”
“利用过后,就打压!”
“最终能在都察院里留下来的官员,与他齐敬儒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说直白些,整个都察院都是拴住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要其中一人出了事,整个都察院都会被连根拔起,不能幸免!”
杨北业所说的,杨凌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原著中,赵清欢着手调查齐敬儒时,竟也跟着发现了其他官员的种种劣行。
整个都察院,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地连根拔起。
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正是此意。
面对杨北业的好心提醒,杨凌笑着点了点头,道:“祖父放心,孙儿做事有分寸的。”
“齐敬儒那厮是什么东西,孙儿心中早就有了决断。”
“至于他究竟都干了哪些勾当,孙儿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
“只不过现如今,孙儿初到都察院。还不想太露锋芒。”
“齐敬儒的事,还不急!”
如今,正是替渊帝清查曹政余党的时候。
若是急着对齐敬儒下手,反倒会让渊帝觉得自己无心查案,只想一心靠此上位!
倒不如先查曹政余党案,再来专心对付齐敬儒。
这样一来,也不算是本末倒置了。
听到杨凌这话,杨北业放下心来,淡淡点了点头。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老夫自然也就不必多说了。”
看着杨凌日渐沉稳的模样,杨北业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在杨凌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个沉稳、却英年早逝的儿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凌这小子竟变得如此稳重了。
和从前那个嚣张跋扈、不思进取的纨绔相比,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所谓脱胎换骨,大概就是如此吧。
俗话说得好,成家立业。
没想到这浑小子成了家以后,果然变得靠谱了不少!
想到这里,杨北业望向杨凌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我爷孙难得见一面,不说这些了。”
“来,陪老夫喝酒!”
放衙后,文泰就迫不及待地往家的方向赶。
因为他知道,家门外,会有一个单薄的小小身影等着自己。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那个身影都会默默守候在那里,等着自己回去!
文泰还专门去买了一份糖糕,只因昨晚吃饭的时候,小梅顺口说了一句,说自己喜欢吃甜食。
喜欢吃甜食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也有两个甜甜的梨涡。
一想起小梅那蘸了蜜糖一样的笑容,一股暖流瞬间涌入文泰的胸口。
这,就是牵挂的感觉吧!
马车驶进了巷子口,远远地,文泰便开始伸长了脖子张望了起来。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努力地搜寻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但很快,文泰就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府门前空空如也,别说是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背影了,就连一根毛都没有出现!
“小梅呢?!”
文泰一激动跳下了马车,快跑了几步,在府门外徘徊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