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自己的儿子来了,曹贵妃这才勉强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望着自己的儿子。
“你外祖父一生要强,怎么今日竟会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本宫不信,他会无缘无故自戕”
闻言,赵长乐咬了咬腮帮子,脸上已有隐隐的怒气。
“不错。”
“外祖父向来是从容不迫,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儿臣因为几个月前和太子拌嘴,这两个月来,都没有参加朝会。”
“关于今日朝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儿臣也未可知!”
“只是隐约知道,此事大概与杨北业有些关系”
听到“杨北业”这三个字,曹贵妃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果然是他杨北业!”
“乐儿,你可一定要替你外祖父报仇啊!”
赵长乐闻言不解道:“母妃,杨北业和外祖父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那姓杨的为何像只癞皮狗似的,一直紧咬着外祖父不放?”
提起此事,曹贵妃双目里射出怨毒的光芒。
“你外祖父与杨北业之间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十年前,陛下第一次北上伐羌时,你外祖父就担心陛下的安危,多次上书劝阻。”
“但那个时候,陛下被杨北业所迷惑,满心满脑子都是御驾亲征,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安危!”
“大渊虽然在那次战胜了北羌,可你父皇也数次身陷囹圄,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班师回朝后,你外祖父对杨北业十分不满,连同朝内的言官联名上书,要弹劾他”
听到这里,赵长乐紧紧皱起了眉头。
“上阵杀敌本就是他杨北业的职责,身为武将,他应该拦着父皇才是。”
“哪里还有撺掇父皇同去的道理!”
“外祖父要弹劾他,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曹贵妃眼含怨气,继续道:“没错。”
“你外祖父这样做,也的确得到了一众言官的追随!”
“但陛下却被那姓杨的所迷惑,非但没有惩治他,反而将你外祖父骂了个狗血喷头”
“从那之后,朝堂之上,姓杨的便频频与你外祖父作对。”
“你外祖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啊!”
“可他杨北业见了你外祖父,却没有半点恭敬之意”
“岂有此理!”
赵长乐越听越愤怒,忍不住出声怒斥道,“这个杨北业,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他这是要越俎代庖,抢了外祖父的丞相之位啊!”
“不错!”
曹贵妃愤恨不已。
“这些年来,杨北业频频针对你外祖父,难道还不是因为他对丞相之位垂涎无比么?”
“他处心积虑,想破了脑袋,也要对付你外祖父。”
“这一次,陛下一定是听信了杨北业的谗言,所以才会逼得你外祖父撞柱自尽”
曹贵妃正说着,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小太监,打断了她的话。
那小太监一脸严肃,快步走到赵长乐的身边,向他耳语了几句。
“什么?!”
赵长乐闻言,脸色“刷”地一下,变了。
见赵长乐神色有异,曹贵妃同样眉头紧皱。
“乐儿,怎么了?”
“可是和你外祖父有关?”
赵长乐的脸色无比难看,那双本就阴鸷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怨毒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