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生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郑远山眉飞色舞,向曹政举杯道。
苏家可是苏州首富,乃至天下第一富!
这么一块肉就在嘴边,谁能忍住不动筷子?
反正他杨北业要死在北川,回不来了。
关于北川军饷那件事,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自己从苏家捞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吧
曹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今日之事,也令他笑的合不拢嘴。
他端起茶盅,与郑远山轻轻一碰。
那瓷器碰撞的清脆声音,如同铜板落入袋子一般,干净利落。
“爹?!”
“这、这么晚了,您怎么才回来!”
夜深人静。
郑克磊揣了一包东西,正站在大门前鬼鬼祟祟地向外探头。
不料一伸脑袋,竟然碰上了晚归的郑远山!
看到郑克磊这副猥琐模样,郑远山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逆子!”
“这么晚了,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
郑克磊将手里的包袱向身后藏了藏,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儿子这不是看您深夜还没归来,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来看看您回来了没有”
对于这样的鬼话,郑远山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我告诉你,最近京城里人人自危,你最好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也少出入些上不了台面的地方!”
“听见没有?”
郑克磊低低“嗯”了一声,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最近接触的人里,有哪个是上得了台面的。
突然间,他眼睛一亮。
“爹,儿子最近可没有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天下第一公子,苏千叶,您听说过吧?”
“儿子最近与他走动颇为频繁,时常与他一起讨论诗词歌赋”
听到苏千叶这个名字,郑远山脸都绿了。
“你你你”
“你这逆子!”
“你去招惹谁不好?”
“偏偏去招惹这个姓苏的!”
“我告诉你,你离他远一点,立刻跟他划清界限!”
“明日一早,圣上便要派人去抄苏家了!”
“抄家?!”
郑克磊瞠目结舌!
“为什么要抄苏家啊?”
“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会是因为聚仙楼之事吧!
若仅仅只是编了两个故事,就要面临抄家这样的灭顶之灾
那未免也太胡闹了吧!
郑远山阴沉着脸:“这种事,你还是少打听为好。”
“总之,你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在外惹是生非!”
“否则,我就是权势滔天,也照样保不了你!”
“就像司马雄一样,有了那样的儿女,他这个官怕是也做不了了。”
“不!何止是做不了官,他这条命,怕是都别想要了!”
说完,郑远山瞪了他一眼,扭头便回了府。
郑克磊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确认郑远山的确回去了之后,他这才蹑手蹑脚地出门上了马车。
马车在漆黑的夜色下一路颠簸,过了许久,才终于在京郊处的一栋院前停了下来。
“咚咚咚”
郑克磊轻手轻脚叩响了院门,半晌,才见司马静那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