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解释,就看见谢凛渊眉眼满带担忧地盯着她身上那道泛着浅浅红色的划痕。
温书瑶脸色发白,显得那道伤痕格外显眼,她伸手捂着,“渊哥,顾禾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谢凛渊脸色渐渐沉下来,眸中萃着些许怒气,“你不帮她也没必要跑到医院欺负人!顾禾,你心眼怎么那么小!”
顾禾怔怔地看着谢凛渊,虽然早就知道他偏袒温书瑶,但事情都没弄清楚,上来就一味指责自己,这偏得也太过分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酸涩,哽着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给我道歉!”谢凛渊言语间夹着厌恶。
顾禾心寒地冷笑一声,在他眼里,不管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自己在现场,必定就是自己做的,哪怕自己再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自己的。
这个男人,早就变了,他已经不会相信自己了,自己也没必要和他再多做什么解释了。
“是她非要把我拦下来,抓着我的手,不然我也不会不小心划伤她!”
顾禾目光直直地盯着温书瑶,怀疑她刚刚就是看到谢凛渊来了,才一直抓着自己不放。
“如果我真的是故意的,别说口头道歉了,你就是让我跪下来给她磕头,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谢凛渊看着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的模样,心里莫名地颤了一下。
温书瑶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
“渊哥,确实是我把顾禾拦下,我只是想劝劝她别意气用事真和你离婚。”
谢凛渊脸色一顿,喉结滚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顾禾眼波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眸中透着厌恶,转身离去。
看着她身影,温书瑶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顺势拿走他给自己带的饭。
“顾禾估计生气了,你快过去哄哄她。”
谢凛渊长腿一迈,犹豫不到半秒又收了回来,“她有什么好气的,你伤还没恢复,别随便下地走动,进去休息吧,我叫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
他长臂揽着温书瑶纤细的肩膀,带她进入病房。
顾禾走到拐角,用余光瞥见两人相拥恩爱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地想吐。
医生检查一番,和谢凛渊交代几句就离开。
“我都说我没事了,你非要大惊小怪。”温书瑶嗔怪两句,“顾禾刚刚会生气,其实也都怪我,她手里有案子要忙,根本腾不出时间帮忙。
“实在不行我就求求对方给我点时间,毕竟我小徒弟刚入行没多久,真心处理不来。”
温书瑶说着,不由地长叹一口气。
“案子的事,我会找人帮你处理好,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谢凛渊拿起手机,“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书瑶点点头,目送着谢凛渊离开,嘴角不由地微微勾起。
他离开病房,给顾禾打了电话。
“你人在哪?”
顾禾,“什么事?”
“我问你人在哪。”
顾禾深吸一口气,系上安全带,拧动钥匙,“处理案子,很忙!”
谢凛渊刚要开口,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
他垂下眼眸看着手机屏幕,脸色难看了几分。
顾禾忙到下午才回到公司,刚放下东西,还没来得及喝水,同事就让她去办公室。
“陈主任,你不……”顾禾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
“小顾,和谢总好好说,嘴巴甜点,听到没有!”陈主任越过她,小声地叮嘱着。
顾禾脸上满是疲倦,“温书瑶的案子,我……”
“这案子你不接也得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谢凛渊将牛皮纸袋丢在桌子上,“拿去,赶紧处理完。”
顾禾深叹一口气,“我说过,我有手头有案子,帮不了!”
谢凛渊身子微微往后靠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交扣放在身前,俊美的脸上掠过一抹戏谑,“顾禾,做人别不知好歹,这是我第二次和你说这件事,事不过三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顾禾望着他矜贵傲慢不可一世的模样,心口酸涩难忍,十指指尖发凉,轻轻颤着。
“把东西拿去,这两天处理完,在去处理你的事,不然……”
“不然就开除我?”顾禾平静又淡然地打断他的话。
谢凛渊眉眼微压,瞳仁深邃地注视着她,那双清冷疏离的眼眸,看不出半丝情绪。
这三年两人吵得再怎么凶,她都从没表现出这样子的态度,这平静的反应,让他心口闷闷。
“谢总要开除就开除。”她道:“反正我已经打算等手里案子忙完,就递交辞职信。”
顷刻间,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谢凛渊脸色渐渐黑下,眉头紧锁,“顾禾,这律师所不是你一人独大,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那太好了。”顾禾眼皮轻眨地转身离开。
“顾禾!”
她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的呼喊声,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谢总还有什么吩咐?”
听着她一口一个谢总地喊着,仿佛在故意疏离自己。
见他迟迟不开口,顾禾皱了皱眉,“谢总,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很忙!”
谢凛渊眸色幽深,“奶奶明天要来家里的事你没忘吧?”
顾禾怔了一下,最近发生太多事,她确实把这件事忘了。
听到奶奶的声音,她心头一紧,在这个家里,只有奶奶是最疼爱她,最相信她的人,当年结婚下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若不是奶奶出面帮自己,或许那时候的自己早就……
想到这,顾禾眼眶渐渐发红。
“我知道。”说着她推门走出去。
谢凛渊看着渐渐关上的门,抬手捏了捏眉心,给助理打电话,“项链到了就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