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乐机场人潮汹涌。
我推着行李车出来，还没看清方向，就被一个身影猛地抱住。
“可算到了！”
殷梵的声音炸在耳边，带着巴黎冬天特有的冷冽和热情。
她帮我把行李折腾上车，一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明明是我安顿新家，她却里外忙活，比我还像主人。
我干脆邀请了她晚上留宿，两人挤在沙发上啃披萨。
她刷着手机，突然噗嗤一笑，把屏幕怼我眼前贱兮兮地说。
“哎你看，报应来了。”
是国内八卦号的截图，唐昭的名字后面几乎都跟着“塌房”和“白眼狼”的标签。
“网友真是列文虎克啊。”殷梵上下扒拉着屏幕。
“还把他早年哭穷卖惨求你粉丝帮忙转发，蹭你资源甩锅剪辑的黑历史全刨出来了。”
这些事其实早就被人爆料过，只是那时候我没深究，向来护着唐昭。
她又点开另一个账号，是周茯苓的微博。
“这位更是狠人，直接割席啊。她把你俩聊天记录和给你的pdf发出来了。现在舆论一边倒，骂唐昭都成梗了。”
殷梵侧过身，支着脑袋看我。
“诶你说，这渣滓会不会后悔了，跑来求你原谅？”
我抓起沙发上的靠枕塞她怀里。
“闭嘴。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但殷梵的嘴开过光。
两天后，我在学校附近咖啡馆和同组的法国同学c讨论项目。
门铃一响，冷风灌入。
我没抬头，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小霜。”
嘶哑的声音吓我一跳。我抬头，唐昭站在桌边。
头发乱糟糟的，眼圈通红。活像在门口蹲了几天。
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抖。
“我真没对不起你我和周茯苓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是就是一时糊涂，被名利迷了眼”
c疑惑地看我。
我向他低声说了句抱歉，扭头看着唐昭。
唐昭越说越急，语无伦次。
“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不能没有你啊小霜”
c听懂了个大概，眉头皱起，看向唐昭的眼神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嫌恶。
“先生，你在骚扰我的组员。请离开。”
c的英语带着浓厚的法国口音，我听着有点想笑。
唐昭猛地瞪向c，额角青筋跳了跳，但又很快压下去，哀求的目光钉回我脸上。
我笑不出来了，冷淡地开口。
“你说完了吗？”
“你的道歉，和我有关系吗？你自己造成的结果，我没义务为你负责。”
我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已经有点凉了，苦得发涩。
“唐昭，我们早就结束了。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亲手破坏这段关系的人是你。”
唐昭像被钉在原地，脸色灰败。
我重新向c摊开图纸，完全无视了他。
唐昭最终是怎么离开的，我也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