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面对山贼时,早就惶惶不可终日了。
但是这位村民出身的叔叔辈的长者,却应对得体,吸纳民心,壮大自己。
学了些本事,却无处施展,有了些见地,却只能在荒野浪费时光,其实姚大猛心里和马东他们一般,也对未来充满了迷茫感。
但是现在宋文启挥舞着手中的狼筅,并且一一给自己讲解使用方法的时候,姚大猛的心猛然间跳动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不在迷茫了。
眼前这个头发有些发白的男人,就没有不懂的,不会的,就没有他克服了的困难。
那就是自己只要一直追随着他,就能一直进步,直到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可惜,娘亲看不到了
宋文启哪里知道,姚大猛短短的时间内,就想了那么多。
“叔,我把力气大的几个兄弟叫来。”姚大猛说完,便急匆匆地去叫人了。
其实平日里练武,跟训练战阵之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很多人根本受不了。
可惜现在形势逼着人往前走,宋文启也无法给这些少年郎,适应的时间。
让他们学点本事,总比等到贼人来了,掉脑袋强。
姚大猛叫来的,都是十七八岁,力气大的少年郎,到了院子,全都叫宋文启一声叔。
平日里一个个大大咧咧,在村里干一些混不吝惹人嫌弃的事情。
但是在宋文启面前,却一个个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
宋文启拿着狼筅在前面演示,他们便跟在屁股后面认认真真地学,肩膀酸痛,也不敢说一句。
狼筅的使用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下,完全不用考虑技巧,在兵书上说,这东西属于军阵的门面,更多的是靠蛮力横冲直撞。
所以宋文启很快便教完了。
几个少年郎,知道自己被姚大猛选为第一波守夜人,并且学到了宋文启传授的武艺之后,一个个精神振奋,不肯歇着,被宋文启赶走之后,也在村里的空地上学习狼筅的使用方法。
回到工棚的时候,宋文启吓了一跳。
就见宋文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工棚里按照宋文启刚才干活的思路,收拾那些竹子。
“你咋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去歇着吧?跟媳妇交代清楚吗?”宋文启惊讶道。
“我娘子说了,如今大山里硝烟滚滚,很有可能是衙门跟卧虎山打起来了,我今天晚上别睡了,来你这里守着。”
“我想着反正是不睡了,就趁机自己先摸索摸索。”
“你倒是积极,这东西自己摸索可摸索不出来。”宋文启拍了拍宋文德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先坐下,他自己对着兵书琢磨了半天。
之所以选择老三跟着自己做弓箭,是因为这玩意,杀伤力极大,必须找一个信得过人。
等到琢磨得差不多了,宋文启招手示意宋文德过来,低声道,“咱们先说拓木弓的炫彩,要起码十年以上的拓木,里面要无空无裂”
宋文启起初说的比较宽泛,自己根据兵书总结,从撕开纹理,到训弓增加弹性,大致的讲解一遍,让自己跟宋文德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一直到了后半夜,外面篱笆院响动,马东的几个老太太喊了一声,“儿啊,你回来啦?”
宋文启赶忙迎了出去,只见马东骑着一批快马,浑身是血,杀气腾腾地从马背上跳下来。
见到宋文启也迎了出来,爽朗笑着抱拳道,“东家,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