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带着痴呆孙子跪着求我加号看病，
我好心帮忙办理住院。
她却在中元节当晚，叫来白事班子奏响哀乐，将纸钱撒到我身上哭骂道：
“你个庸医，看不起穷人给我们用廉价药，治死了我孙子。”
舆论迅速发酵，网友纷纷为弱者发声。
“草菅人命，这医生根本不配穿这身白衣。”
“连发烧都看不好，她怎么当上医生的？”
迫于压力，我无奈停职。
带教的实习生又站出来火上浇油，开直播哭诉我苛待新人。
霎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
成千上万的诅咒让我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死后，我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老太太设下的一场局。
再睁眼，我回到了心软收治痴呆儿那天。
“医生，俺孙子都烧到四十一度了，能加个号不？”
我刚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一个老太太扒着门缝探进半个身子。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露出祈求的表情。
“我下班了，去门诊挂其他医生的号吧。”
我头也不抬地拒绝道。
老太太局促地站在原地，急得满头大汗。
“老师，加个号怎么了？你差这几分钟下班吗？”
跟着我的实习生夏琳看不下去，拽住正在脱白大褂的我。
“你是不是看她穷，给不起你红包，才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的？”
正是晚饭时间，病房区聚集了很多家属，
夏琳的话题指向太敏感，我身上瞬间汇集了无数眼神。
医院前段时间有一个医生因为私下收手术费，
被家属告上法庭，在医院门口拉了几天横幅。
闹得医院站在风口浪尖上，
此刻家属对这种话题十分敏感。
夏琳的话，无疑是把我推向了风口浪尖。
我瞬间变得严肃，刚要开口，老太太哭着掏出了一个白色塑料袋，层层拆开拿出藏在里面的一卷纸币。
“医生，你就行行好吧。”
“俺孙子如果不是高烧头痛到受不了，也不敢来麻烦你们啊。这些钱是我的棺材本，求求你给他看看吧。”
“你看这钱够不？如果不够，我再去凑凑。”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
枯槁的手抓着一把十块五十卷边儿的散钞票，看上去十分可怜。
霎时间，围观的人都红了眼眶，一个家属气愤道：
“你们医生不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吗？怎么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钱？医者仁心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就没有爷爷奶奶吗？如果你家人得了这种病，你也这么敷衍了事吗？”
另外一个家属冷哼道：
“他们这种人最会拜高踩低，看见有钱人恨不得跪着给人抬进医院。”
老太太适时地抹起眼泪。
“不怪医生，是俺来晚了。”
“俺是山里人，住的太远了，今天天不亮就赶车往这边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
我看着几人一唱一和，面无表情道：
“我拒绝看病，是因为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如果再有乱造谣的，我会保留证据。”
“你怎么这么冷血啊！”
夏琳通红着双眼，张开双臂对着我大喊，
“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如果你不看病，我就不离开！”
家属纷纷对她露出了赞同的目光。
夏琳琳见有人撑腰，挑衅地看向我，可我下一秒就对她泼了一盆冷水。
“带头医闹，你的实习记录想留下污点吗？”
夏琳琳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最终咬着嘴唇不甘地给我让开了路。
我转身就要离开，
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
老太太带着孙子对着我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