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断了!你还想怎样?!”
梁牧言的耐心耗尽,声音陡然拔高,像绷断的弦,“沈清,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别意气用事好不好!”
他猛地站起来,椅腿刮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没闹脾气,”我抬头看他,异常平静,“我很冷静。”
“你冷静?”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口剧烈起伏,“我给你我能给的一切!我哪次亏待过你?你说!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
他说得对,他做得很好,从谈恋爱开始,他一直做得很好,包容我所有小脾气,尽自己的可能给我更好的生活,生日纪念日也都能给我惊喜和仪式感,在我情绪失落的时候也会想尽办法逗我开心
过往种种好,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闪过。
如果不是徐甜,他近乎完美。
我摇了摇头,心脏酸涩得发胀:“你做得很好,非常好。但我没办法接受”
“我能接受你的过去!”他猛地打断我,声音几乎是咆哮着的,“我都能接受你那样的过往!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这一次?!而且我发誓,就徐甜一个!就这一次!”
我们都心知肚明他说的“那样的过往”指的是什么,我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有点脏”
我忽然觉得浑身都痛,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看着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以你一直都很介意?”
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重重抹了把脸,语气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疲惫和不耐烦:
“沈清,没几个男人对那种事不膈应的!但我还不是一样娶了你?一样爱了你这么多年?这还不够吗?”
他的语气,仿佛娶我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于他而言是忍辱负重。
那些曾让我感动至深的“不介意”,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讽刺。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谢谢你的‘不离不弃’。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站起身:“离婚协议书,我这几天会准备好。以后,你可以和徐甜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说完,我转身就想走。
“砰——!”
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
梁牧言猛地将桌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有一片擦过他的脚踝,瞬间洇开一道鲜红的血痕。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冷得吓人,死死盯着我:“行!你说的!离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