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面无人色的张骏，又指向浑身发抖的王玥。
“这位，我丈夫所谓的救命恩人！他的好兄弟！”
“她不仅要吸干我家的钱！掏空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所有的心血！”
我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哭腔和压不住的嘶吼：
“还要拆了我的家！卖了我的根！”
“而这个，我嫁了这么多年同床共枕的丈夫！”
我猛地转向张骏，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子。
“在我刚没了孩子，躺在医院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安慰我，不是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惦记的是怎么快点卖掉我祖传的宅子，怎么把钱拿去讨好他这个好兄弟！”
“张骏！王玥！你们还是不是人！！”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耗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
吼完了，整个人都在抖，眼泪糊了满脸。
“畜生！！”
一个老驴友猛地把手里的矿泉水瓶砸上台！
“人渣！滚出去！”
“打死这对狗男女！”
“祖宅民宿不能卖！林静我们支持你！”
怒骂声、谴责声、支持我的呼喊声，像海啸一样扑上台！
几个激动的驴友甚至想冲上来动手，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媒体镜头疯狂闪烁，记录下这一切。
直播弹幕更是彻底爆炸，密密麻麻几乎遮住了整个画面：
“卧槽卧槽卧槽！气死我了！”
“这对狗男女应该下地狱！”
张骏被一个扔上来的橘子砸中额头，他猛地蹲下去双手抱头，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王玥则彻底崩溃了，瘫在椅子上尖声哭叫，妆容花得一塌糊涂，像个疯婆子。
台上台下，一片混乱。
我站在这一片狼藉中央，看着他们彻底身败名裂。
心口的痛，好像随着那一声怒吼，稍微减轻了一点。
但我知道，还没完。
院子里闹哄哄的声音渐渐散了。
几个老房客没走，帮着我默默收拾。
王婶儿端来一碗热糖水，塞我手里：“静啊，喝点，缓缓劲儿。别怕，咱都在呢。”
我捧着碗，热气哈在脸上，没说话。
后来几天，清净了，也冷清了。
张骏回来过一趟，不是一个人，带着个法院的人来的，说要清点共同财产。
他脸色灰败，眼神躲闪，但嘴还是硬的。
“林静，你够狠。”
他堵在门口，不让我关门，“把我搞臭了，你能有什么好处？民宿就能起死回生了？”
我没让他进，只是把律师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出去，隔着他，对那个法院的人说：“同志，宅基地是我的名字，我的婚前财产。后面扩建是他投了钱，但用的是夫妻共同盈利，账本我都整理好了。抵押合同是他单方面签的，我不知情也没签字。”
法院的人点点头，接过文件。
张骏还想争辩，被拦住了。
“至于好处，”我看着张骏，声音平静，“好处就是，我看见你倒霉，我心里痛快，这好处还不够大吗？”
他瞪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