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车停在墓园,沈清被保镖压到了黎父黎母他们的墓前。
“啪!”响亮的巴掌抽在沈清嘴上。
“跪下把你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不要漏下一点。”
陆尘州的声音充满了冰渣,他眉眼下垂,看向地上的沈清,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我查到你要是漏掉了什么,沈清,你了解我的。”
沈清看向他,半个小时前他眼底温柔得腻人的眼神,此刻全化作冰冷的银针,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脏。
她被她的话吓得一哆嗦,跪在了黎父黎母的墓前。
她的眼眶通红,嘴唇泛白,眼泪随着她的抽噎声大颗地落下。
沈清颤抖着声音哭道:“尘州,我听你的,我全说出来,你原谅我这一回。”
她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唇色惨白,一字一句地说着做过的事。
最普通的文字组成了最恶毒的字眼,重重地砸在陆尘州的心上。
他浓墨一般的双眸闪过一丝猩红,幽深的眼底满是心痛和后悔。
回忆在眼前闪过——
她过敏时的满身红疹,
黎悦溪求沈清还回八音盒时隐忍的眼神。
她跪着磕头后红肿的前额,
她替沈清采蜜被叮得肿胀出血的小腿
他竟然以为黎悦溪是为了为难沈清故意如此。
他灵魂大震,一阵头晕目眩,控制不住。
他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捂着胸口。
窒息感传来,他大口喘着粗气。
“尘州,我说完了,你能原谅我了吗?”沈清胆怯的声音让他回神。
他看着沈清泪眼朦胧的面庞,喉咙一紧。
他不会再被这张无辜的脸欺骗了,面无表情道:“你今天之内就搬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沈清脸色大变,站起来猛地冲进陆尘州怀里:“我不要走,尘州,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们两个还像以前一样好好在一起好吗?”
“滚开,是我看错你了!”
陆尘州猛地推开她,眉头皱起,眼神充满嫌弃,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沈清被推到在地,头磕碰在墓碑上,顿时鲜血从额头流了出来。
她雪白的裙子变得脏兮兮,披头散发的脸上,血迹分流划过,狼狈不堪。
被她眼底的厌恶彻底刺痛,沈清一把擦过眼泪。
她柔弱的面色一下变得阴沉无比,温柔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恶毒,她咬牙切齿地开口:
“陆尘州!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
她恶劣地笑着,艳丽的红唇像浸满了毒:
“我伤害黎悦溪的时候,你在干嘛?”
“扇她巴掌没有你的份吗?”“把她关地下室的也是你!”“墓园让她磕头打断她腿的也是你!”
“没有你的默许,管家他们怎么会听我话。”
“承认吧,陆尘州,你就是一个懦夫。我敢承认你做的那些事,你敢吗?”
像是发了失心疯,沈清开始口不择言:
“况且,是我和你先认识的,她一个克父母的贱人,凭什么和你结婚。”
“住嘴!”陆尘州眼神惧惊,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马上一巴掌打断她的话。
她嘴巴肿开,牙齿都被扇掉了一棵,鲜血从嘴角流出,沈清反而哈哈大笑,
她满嘴鲜血,眼神却发着光,狰狞的脸上满是得意:
“哈哈哈陆尘州你被我说中了,她就是贱人,你也是,你们贱到一起去了!”
说着她又呜咽着大哭出来:“可是明明你最开始是喜欢我的啊”
“拖走,关去地下室!”
陆尘州用手帕擦了擦手,冷声吩咐,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冰寒。
“砰!门被关上!”
沈清缩在角落,就像曾经的黎悦溪一样。
她爬到门口,疯狂找着敲打着门,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她嘶哑着声音开口:“尘州,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轰——”
地下室的门又被打开,不是陆尘州。
沈清眼底亮起的光又暗了下去。
进来了两个保镖,一个按住她,一个把一盒药剂喂进了她的嘴里。
“陆总说你也感受一下过敏在地下室呆一夜是怎样的感觉。好好享受沈小姐。”
门再次被关上,沈清拼命的抠自己的喉咙,眼泪都流出来了,什么都抠不出来。
症状开始了,她全身发痒,她拼命地去挠,皮肤都被指甲抠出了一道道血迹。
始终没办法缓解,她最终痛晕了过去。
客厅里,陆尘州转身拿起手机:“安秘书,查到了吗?”
他抚摸着手机里和黎悦溪合照,低声呢喃:“悦溪,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