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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一马?”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他在外面和徐芸你侬我侬的时候,他放过我了吗?当你们全家合起伙来算计我公司的时候,你们放过我了吗?当你们害死我孩子的时候,你们,放过他了吗?”
我每说一句,就向他走近一步。
他被我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沙发上。
“我告诉过秦浩,做人不能太贪心。可惜,他不懂。”
我拉起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
“哦,对了。忘了告诉您一件事。”
“徐芸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是秦浩的。但给她下药,让她怀上这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的,是张默的太太。”
“张太太说了,她不好过,徐芸也别想好过。她要让徐芸生下一个药罐子,拖累她一辈子。”
秦振国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骇。
我勾了勾唇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希望秦董以后能教教您的孙子。”
如果,秦浩还有机会出来的话。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秦家大宅。
外面的月亮又大又圆,清冷的光辉洒在我身上,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车灯闪了两下。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唐振东。
我的前未婚夫。
也是“星辰科技”现在最大的股东,林晚的监护人。
“都解决了?”他走到我面前,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
“嗯。”我点点头。
“上车吧,这里风大。”
我坐进温暖的车里,紧绷了整晚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唐振东递给我一杯温水:“林晚已经睡了,我让她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林晚,就是我资助的那个山区女孩。
也是我父亲挚友的遗孤。
当年父亲挚友意外去世,公司破产,留下尚在襁褓中的林晚。
是我父亲将她从亲戚手中接过来,匿名资助她长大。
而唐振东,则是她法律上的监护人。
我将“星辰科技”的股份转赠给林晚,并委托唐振东的律师团队做信托管理,是我能想到的,最万无一失的办法。
“谢谢。”我说。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
唐振东发动车子,声音平稳:“秦浩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我摇头:“证据确凿,他翻不了身。”
商业诈骗,重婚,蓄意伤害,数罪并罚,足够他在里面待上十年八年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轻声问。
唐振东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知道什么?知道秦浩出轨,还是知道徐芸给你下药?”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都知道。
“半年前。”
他坦白:“我看到秦浩和徐芸一起去做产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