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着墨镜坐在咖啡厅的角落，看着对面大厦里杨浩泽曾经打拼的公司。
短短三天，进出的人寥寥无几。保安换了两波，连清洁工都不来了。
电话响起，是律师打来的。
“林小姐，银行已经查封杨浩泽所有资产，他现在身无分文。”
我淡淡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楼下，杨浩泽拖着石膏腿从大厦里走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纸箱，里面装着他仅剩的个人物品。
曾经意气风发的商业精英，现在像个流浪狗。
我跟了上去。
他坐在路边打电话，声音卑微。
“老陈，我是浩泽啊。能不能借我点钱？就三万，我马上还你。”
电话那头传来粗暴的声音：“杨浩泽？你他妈还有脸打电话给我！我投资你公司的两百万呢？”
“老陈，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你个头！滚！”
电话被挂断。
杨浩泽颤抖着翻通讯录，一个接一个地拨号。
“王总，我是杨浩泽，能帮个忙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李哥，我遇到点困难”
嘟嘟嘟。
“张总”
“您已被对方拉黑。”
一个小时过去，他打了二十多个电话。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听，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那些在酒桌上拍胸脯保证的兄弟，全都消失了。
杨浩泽瘫坐在路边，面如死灰。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乔乔！你来了！我，我想找你借”
“杨浩泽。”我打断他，“我来欣赏下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希望瞬间破灭，眼神变得黯淡。
“求你了，乔乔。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爱了我8年怎么可能放的下我。”
“重新开始？”
“用什么重新开始？用你的破腿？还是用楚嘉嘉的肾？”
杨浩泽脸色有些不悦：
“别这样说话，嘉嘉她是无辜的，当时为了救她的命我们也是迫不得以那么做。”
“再说你不是还有一个，不是好好的，她没你的肾就会死！”
“哦，是吗，也是哦~我又不会死，呵”
“对了给你分享个好消息。”
我掏出手机，给他看了一条新闻。
“楚嘉嘉涉嫌诈骗器官捐赠，检察院正式起诉。最高可判十年有期徒刑。”
杨浩泽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楚嘉嘉打来的。
他颤抖着接通。
“浩泽！快来救我！”楚嘉嘉的声音歇斯底里。
“我被起诉了！可能要坐牢！你快想办法！”
杨浩泽看着我，眼中满是绝望：“嘉嘉，我也没办法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那我怎么办？我爸妈也被调查了！家里的钱全被冻结了！”
“我们一起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你这个废物！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这样吗？”
楚嘉嘉的声音尖锐刺耳：“都是你害的！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电话被挂断。
杨浩泽呆呆地看着手机，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她不要我了。”他喃喃自语，“连她也不要我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杨浩泽，这就是你自己种的因果。”
我转身要走，他突然抓住我的腿。
“乔乔，求你了！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忘了吗？”
“八年的感情，难道一点都不值得你原谅我这一次小小的犯错吗？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我会拉黑嘉嘉不再来往，我用我祖宗十八代发誓！”
我低头看着他，心中毫无波澜。
“八年？杨浩泽，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从你骗我说你肾衰竭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结束了。”
“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大步离去。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乔乔！乔乔！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救救嘉嘉，她身体里也算是有你的肉。”
我头也不回，突然感到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