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庭那天,我作为受害人,坐在了原告席上。
对面,是被告席上并排坐着的四个人——陈以川,余潇潇,陈父,陈母。
曾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一家人,此刻都穿着灰色的囚服,戴着冰冷的手铐,面如死灰。
法庭之上,庄严肃穆。
我方的律师,冷静而专业地陈述案件事实,并出示了一系列无可辩驳的证据。
高清监控视频在大屏幕上播放。
当看到余潇潇熟练地拧开酒精瓶,将大半瓶液体倒进我的果汁杯时,旁听席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当看到我痛苦倒地,陈以川和他的父母却围在一起,满脸嘲讽地对我指指点点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
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晰。
余潇潇和陈家三口却直接内讧,互相攻击。
余潇潇说都是听陈父陈母的安排。
而陈父陈母却说是余潇潇带坏他们儿子。
我冷眼看着他们在法庭上互相撕咬,指责对方才是主谋,自己只是被蒙蔽、被教唆的。
他们每个人都想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好让自己脱罪或减刑。
那场面,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最终的审判结果,很快下来了。
法院采纳了我方律师的全部意见,认定四名被告共同犯罪成立。
余潇潇,作为投毒的直接实施者,主犯,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陈以川,作为共同预谋者和帮凶,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陈父陈母,作为共犯,因在犯罪过程中起到煽动和阻碍施救作用,犯故意伤害罪,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同时,法院判决四人,连带赔偿我的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共计三百万元。
当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
我听到陈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当场晕了过去。
陈父则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余潇潇和陈以川,被法警戴上手铐,押出法庭。
陈以川在经过我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
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走出法院大门,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姐姐许岚就站在台阶下等我。
她走上前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都结束了,栀栀。”
我点点头,靠在她肩膀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是的,都结束了。
那场长达五年的噩梦,终于画上了句号。
半年后。
我用那笔三百万的赔偿金,加上姐姐的投资,成立了自己的独立设计师品牌工作室。
我重新拿起了画笔,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我热爱的设计事业中。
我找回了那个为了陈以川而放弃的,去国外顶尖设计学院深造的机会。
我递交了申请,并凭借出色的作品集,顺利拿到了offer。
出发去机场那天,姐姐和工作室的伙伴们都来送我。
在机场的休息室里,我偶然从财经新闻上,看到了陈家的最终结局。
陈氏企业破产后,他们名下的房产、豪车,全都被法院强制拍卖,用于抵偿债务和我的赔偿金。
曾经风光的一家人,如今一无所有,身陷囹圄。
而我,即将飞往世界的另一端,去追逐我崭新的梦想和人生。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城市在脚下变得越来越小。
我知道,我的人生,也翻开了全新的一页。
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