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在看到蒋文琪的瞬间就扑了上来,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蒋文琪!你这个畜生!那是你亲妹妹啊!你把文雅怎么了?!”
蒋父跟在后面,脸色铁青,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看到了我,急切地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孟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文雅她”
我看着这位曾经对我还算客气的岳父,摇了摇头。
“爸,文雅没了。”
我指着被警察控制住的苏宇擎,“被他开船,活活绞死了。”
然后,我的目光转向蒋文琪。
“而您的好女儿,当时就坐在他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一点都不拦着。”
“因为她以为死的是我妹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岳父岳母心中轰然炸开。
岳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岳母在短暂的怔愣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那是你亲妹妹啊!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为了一个外人!为了这么一个狐狸精!你连你妹妹的命都不要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声音凄厉,充满了母亲失去孩子的绝望和痛苦。
蒋文琪像个木偶一样站着,任由母亲捶打,双目空洞,没有一丝反应。
苏宇擎吓得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还有你这个小贱人!”蒋母注意到苏宇擎,立刻转移了目标,冲过去就要撕扯他的头发,“你还我女儿的命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警察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情绪失控的蒋母拉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蒋文琪对我妹妹有一丝最基本的尊重,如果她没有被苏宇擎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如果她对生命能有最起码的敬畏之心
那么蒋文雅就不会死。
可是,没有如果。
“孟然!”
蒋父终于缓过神来,她通红着眼睛看着我,声音嘶哑。
“这件事,文琪她、她是一时糊涂!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你,你能不能”
他想让我为蒋文琪求情,或者说,做伪证。
“爸,”我打断了他,语气坚定:
“您不用说了。我会把我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差地告诉警察。”
我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明天一早,我的律师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蒋家。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拉着还在发懵的孟颖,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身后,传来蒋父气急败坏的怒吼和蒋母更加凄厉的哭声。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我的文雅啊,我苦命的女儿”
8
走出警局,海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
“哥”
孟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声音里还带着后怕:“嫂子不,那个蒋文琪她太可怕了,她竟然以为死的是我!如果真的是我,那她”
我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
“没事了,我马上跟她离婚,这种蛇蝎心肠、不分是非的人不配和我们有任何关系。都过去了,没事了。”
“好。”
孟颖滞涩地回答,她靠在车座椅背上,闭上了眼。
我眼前,仿佛闪过蒋文雅巧笑嫣然的脸。
“姐夫,这是我新做的指甲,好看吗?”
“姐夫,我姐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揍她!”
“姐夫,走走走,我发工资了,我请你吃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糕!”
眼泪,无声地滑落。
蒋文琪和苏宇擎被带走后,这起离奇的“豪门命案”迅速引爆了全网。
“女总裁误认小姑子,致亲妹惨死游艇之下!”
“惊天反转!追悼会现场,死者‘死而复生’!”
“为博俊颜一笑,视人命如草芥,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在警方的要求下,提交了所有证据。
随着调查的深入,更多惊人的内幕被挖掘了出来。
原来,苏宇擎出国十年,早就结了婚,因为赌博和奢侈消费欠下巨额债务,被前妻扫地出门。
之后,他便将目标锁定在了蒋文琪身上。
他所谓的“清纯”、“善良”,全都是精心设计的人设,甚至连不会开船,都是假的。
事发当天,他假装不会开,只是为了让蒋文琪享受手把手的亲密感,好吊住她。
当蒋文雅落水时,他不是不能救,而是根本不想救。
因为蒋文琪利用职务之便,多次将公司资金转移到苏宇擎的个人账户上。
蒋文雅多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过蒋文琪,但都被她以“你不要管我私事”为由挡了回去。
甚至有传言说,蒋文雅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完整的证据,打算在这次团建后,向蒋家的长辈揭发这一切。
苏宇擎不愿意好不容易得来的豪门生活化为泡影。
所以他在看到蒋文雅的头发缠住螺旋桨时,故意加大了油门。
而蒋文琪,则是那个愚蠢至极的帮凶。
她瘫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像个死人,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与此同时,我提起了离婚诉讼。
律师将离婚协议送到看守所时,蒋文琪却拒绝签字。
她抓着律师的手,苦苦哀求,希望能见我一面。
“孟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让他来见我,只要他来见我,我就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