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梁吟走进房间,计划完成了一步,沈持谦还没高兴几分钟,便被程晏平派佣人叫去了花园里。
小叔的命令。
他暂时还不敢不遵从。
正值夏季,院落里蚊虫多,平常会消杀,晚上会打开灭蚊器,暗蓝色的机器光芒幽暗散发,落在一旁翠绿的枝叶上,形成诡异的不真实感。
程晏平的皮鞋踩在草上,昂贵的黑色皮鞋与杂草又是另一种不和谐。
沈持谦步履维艰走到他身后,埋头站着,瓮声瓮气:“小叔。”
“手伸出来。”
男人声腔低沉,平缓,没有胁迫的意思,但要比胁迫给人的压迫力更强。
沈持谦乖乖伸出手,衬衫袖口跟着平移往上,程晏平转身,花园的光源并不充足,漆黑的夜压制着那些微茫的光点,令他的瞳孔内毫无亮色。
他面色平淡地将没抽完的烟头在沈持谦的手腕上按灭。
皮肉烧灼的痛伴着火辣辣的痛袭来。
仔细看,那节手腕已是伤痕累累。
沈持谦对这种惩罚习以为常,可被夺权的耻辱还是让他咬紧了后槽牙,面上强行挤出笑,“小叔,刚才我真不是有意的,而且提起这事的人是祖母。”
他将灭了的烟头丢在地上。
这一幕既败坏程晏平一贯维持的君子形象,又将他恶劣的那一面放大,刚腾出拿着烟的手,巴掌就落到了沈持谦脸上,接着是往膝盖上的一脚。
他眼冒金星,没站住,跌跪在草地上。
“少拿你的小孩子心性来坏我的大事,我随时可以让这个家姓程。”
还肯给这家人三分薄面。
不过是看在沈老爷子的抚养之恩。
“不敢。”
沈持谦垂着脸,活像个手下败将。
偏又将笑容藏进了暗色里,虽然挨了打,但这一招还是奏效了,他眼皮轻翻,往楼上亮着光的客房窗口瞥了眼,这个时间,梁吟正在那儿看着吧。
让她看到了程晏平的真面目,又从他口里骗出了“大事”二字。
跟自己猜的不错。
程晏平娶梁吟,是别有所图,但图什么,都不会是图她这个人。
“看清了吗?”梁吟被按在窗边,房内的光亮刺在眼皮上,让瞳孔有些烧灼酸涩的疼,赵邵意站在她身后,按着后颈,强迫她目睹了斯文儒雅的程晏平对自己的侄子粗暴动手的一幕。
打了一巴掌,还将烟头按在他的手上,又踹了几脚。
后花园。
俨然是沈持谦的处刑场。
梁吟双手撑在窗台上,皮肤寸寸冰冷,赵邵意恶魔般的言语还在耳边萦绕,像念咒一样,想蛊惑她的心,“离婚好吗?只有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害你。”
听着这些话,梁吟指尖竖起,扣着窗台的白色墙灰上,指甲像是裂了,很痛。
蓦然弯曲了手肘,她一个转身,用手臂将赵邵意撞开,不想再听他废话,就要走出门去,他及时从后上来,拎着梁吟的手臂将人丢到房间的床上。
一天,一分,一秒。
他都不想再忍受,“先是贺丛舟,又是程晏平,我到底差在哪里,我在你心里连季淮书都不如对吗?”
在走投无路时。
梁吟宁愿嫁季淮书都不肯来求他。
这才不到半年,她又嫁了人,她根本就是要逼疯他才甘心!
“看着我为了你变成疯子,杀人犯,你很开心是不是?”
看到了赵邵意眼里的破败狂烈,梁吟心惊胆跳,不敢大声呼叫,怕有人闯进来误会,但深知这么下去只会更糟糕。
“哥,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她企图用一个称谓唤醒赵邵意的良知,但不可能了,他的良知,善良,早就被她一段段的婚约撕成了碎片。
赵邵意喘着粗气,没有回话,单手便扯开了梁吟的衣领,她穿着一字肩裙子,领口本就宽大,这么一撕几乎遮不住什么。
刹那间空白与惊恐占据梁吟全身,赵邵意微凉的亲吻又落到了脖颈和锁骨上。
梁吟下意识开始挣扎,可屈起的双腿又被压住,腰拼命扭动着想摆脱桎梏,双手还纹丝不动陷在被褥里。
“赵邵意,这里是沈家,你别犯浑!”
她咬牙切齿,但还压着声,不敢被发现。
赵邵意闻声停下吻,抬起脸,耸拉下来的发梢挡住了眉峰,深邃的眼窝与乌青让他看起来像个神志不清的瘾君子,可言语又是清醒的,“妹妹,你还不清楚吗?我就是要让人撞见我们在苟且,让程晏平戴绿帽子,让你们离婚!”
像是算好了时间。
赵邵意没给梁吟反抗或大叫的空挡,听到门把手被扭动,他一俯身,搂着梁吟转换了方向,门开时,沈母恰好看到的不是梁吟被强迫。
而是她主动趴在赵邵意身上,衣衫半褪,极尽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