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挂掉电话。
季淮书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科室内来回踱步,走累了站在窗口,掌心撑着窗台,大口呼吸着冷气也无法冲淡雀跃的心情。
这一天。
他等了好多年。
从十八岁在派对上看到梁吟演奏小提琴曲的那天,她一袭白裙,高贵优雅,像清澈湖面上的白天鹅,遥远又不可亵渎。
彼时他才刚从贺家出来,住学生宿舍,读医学院。
是派对上最不起眼的穷学生。
头衔是贺丛舟的穷酸亲戚。
连站到她面前介绍名字的资格都没有,梁吟认识他却是在和贺丛舟的婚礼上,从白裙到白纱。
她叫他“表哥”。
那一刻季淮书便死了心。
从没想过。
时过境迁。
自己能有娶到梁吟的一天。
刚打完电话。
小起便走出房间,睡眼惺忪地拎着兔子站在房间门口,“妈妈,是季叔叔吗?”
“嗯。”
走到小孩子面前,梁吟半蹲下,“小起,以后我们就和季叔叔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还没睡醒的孩子是听不懂大人的弦外之音的。
她只知道。
能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就什么都好。
虽然是二婚,但梁吟还是想要做点什么。
周五之前她将家里大扫除了遍,去附近商场采购了新的家具,又买了新鲜花束,进电梯时又遇到了茉莉。
她热情打了招呼,看着梁吟手里的话,“男朋友送的吗?”
“不是,我自己买的。”
茉莉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买花?”
“不是的啦。”
梁吟捧着花束,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笑容,“我马上要结婚了,这些是用来装扮家里的。”
“结婚?”
震惊一重叠一重,茉莉合不拢嘴,“是和经常来看你的那位男士吗?”
“是啊。”梁吟沉浸在即将投入新生活的喜悦中,半点没察觉到茉莉的打探行为,她前脚从电梯里出去,后脚便将消息汇报了过去。
贺丛舟昨夜宿醉,头疼了一早上,睡意还没散便被明锐这个不速之客打搅。
他没打招呼便找了过来,无视了客厅里的昭昭和叶婉清,径直走到贺丛舟房间,将人从床上拎起来,步伐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妈妈,刚才那是明叔叔吗?”
客厅里,昭昭摆弄着玩具问道。
“没事,你继续玩,阿姨去看看。”
哄好昭昭,叶婉清走过去,还没到门口便听见明锐的质问。
“你昨晚不是去找梁吟了吗?”
明锐实在想不明白,送分题送到了贺丛舟手上,他怎么还能弃考,“你到底知不知道,她真的要和季淮书结婚了!”
昨晚
步子凝住,叶婉清停在走廊,没有再向前。
原来昨天晚上贺丛舟是去找了梁吟,难怪回来时醉气熏天,衣服还都被雪打湿,又冷又冰。
果不其然。
他对赵梁吟,从未忘记过。
咬紧了牙关,恨意与妒意再次在叶婉清内心疯长,到了无法克制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