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有着最精良的律师团队,有律师出面,再以梁吟目前的经济状况和形式做推论,起草争夺小起的抚养权文书,不到三天,一纸具有法律效应的律师函便送到了梁吟手中。
她曾是红圈所抢着要的律政新星。
最明白以目前的状况,自己身处绝对的劣势。
护士在旁检查她头上缝合伤口的恢复状况。
余光里。
女人苍白瘦削的指骨在抖,捏着那张律师函看了又看,白纸黑字,上面的每个字对梁吟而言都是血淋淋的,字里行间都写着两个字“剥夺”。
“梁小姐,你没事吧?”
护士关心询问。
那张纸几乎快被盯穿了一个洞,梁吟脸庞褪了色,启唇时有气无力,和被抽走了三魂七魄没区别,“我,我要出院。”
“不可以,你的伤很重,还要养。”
如果失去小起,身体养好了又有什么用?
“我要出院。”
梁吟的怒火和抵抗情绪被这封律师函推上顶峰,身体里长久以来封闭的怨念直接吞噬了主体,“拜托您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我要出院!”
“梁小姐,您冷静”
挥开护士的手,梁吟就要冲下床,听到动静,其他护士跟着冲进来安抚病人,季淮书在楼下收到消息便跑了上来。
看到他。
梁吟挣开众人扑过去,脚上的石膏还没拆,一步没走稳又摔到了地上,好在季淮书急忙扶住才没摔伤,离近了,她两行清泪落下,还没开口,便写尽了凄苦。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护士忙解释,“刚才有人送了这个过来,梁小姐就这样了”
白大褂被梁吟拽住,她上气不接下气,“带我去找贺丛舟,我不能让他把小起从我身边带走。”
扫了眼律师函。
季淮书了解了大半,蹙着眉啐了声“混蛋”便将梁吟打横抱起,他叫了护士一声,“小晴,把梁小姐的衣服拿过来,我带她出去一下,两小时后回来。”
“可是”
“我有分寸!”
这个情况,如果不让梁吟见到贺丛舟问清楚,她还是会自己跑出去。
有他在。
起码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下午三点,季淮书带着梁吟赶到华泰证券。
天空混沌,乌云笼罩大地,雪粒子被风卷动着胡乱飞舞,半小时后贺丛舟准时从大楼内出来,身后跟着邵秘书,他身高腿长,肩宽腰窄,迈步时衣摆跟着飘动,是典型的衣服架子。
边走边和邵禹交代着工作。
神情专注。
邵禹用手机记录着重点,走到停车处,他率先注意到了季淮书,以及他扶在怀里的身形纤弱的梁吟,两人看着是有要紧事。
“贺总。”
停住步子,贺丛舟奇怪回头,又顺着邵禹张望的方向看去,毫无防备下,看到了自己的表哥和前妻互相依偎的这一幕。
说没有冲击力是假的。
毕竟他才是梁吟的初恋,还是丈夫,曾经只有他那么抱过她。
季淮书——有什么资格?
邵禹找了开车的借口脱身,贺丛舟凉薄的眸撇了撇,一人单枪匹马,走到他们面前,口中是轻慢鄙夷的语调,“你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