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死倒好了。”
我毫不在意的接话。
说完后,直直盯着这群闲得发霉的老太太。
“你们这么有情有义,怎么不把我爸妈接去自己家里照顾?”
我看向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人。
“王奶奶,前不久我从你家买东西被占了三分钱便宜,被我妈打个半死。”
“她找你算账时,你还骂她刁钻刻薄,老了就该孤苦伶仃。”
她被我戳穿,讪讪闭上嘴,不忿地看着我。
我却已经把视线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没记错的话,您家老头和我爸一起去钓鱼,也被我妈找上门骂过吧?”
“还有你”
“我妈说你家儿媳妇儿是个骚狐狸,天天穿得那么少勾引我爸。”
“你女儿三十多岁还没找到对象,我妈说她是没人要的赔钱货。”
我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冷下脸淡淡开口:
“你们都和我妈起过争执,应该知道她的人品才对,怎么能因为几句闲话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依我看,不是我生下来就该被掐死,而是你们白活了这么多年,连是非都分不清。”
说闲话的人被我堵住,不情不愿散开。
有人不甘心,骂我牙尖嘴利,就算认了新爸妈也迟早被赶出门。
我迈步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笑着走远。
宋阿姨一家人很好,即使真的把我赶出门,我也只会感谢他们。
回到家门口时,我不由自主把视线落到对面。
宋阿姨开口询问:“怎么了岁岁?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放心吧,他们好着呢,一大早的就鸡飞狗跳,前不久刚消停。”
我知道她是怕我想亲生父母才特意提醒。
但我其实半点都不想。
“宋阿姨,您以后不用跟我说他们的情况,我半点都不想听。”
“您和宋叔叔还有贝贝才是我的家人。”
宋阿姨应下。
对面却传来剧烈的拍门声。
“谁稀罕你个白眼狼,没有你我们过得好着呢。”
骂骂咧咧过了好久才停下来。
我在家里吃过饭,跟宋阿姨和贝贝聊了会天,又给她辅导完作业就离开。
接到妈妈的电话时,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
她理所当然地发号施令。
“明天就是娇娇的生日了,你去给她订个蛋糕,要娇娇最喜欢吃的那种。”
说好的互不干涉,这些人却始终阴魂不散。
从前我会跨越大半个城市,只为给徐娇娇买一个她最爱的蛋糕。
可现在凭什么?
我马上就要考研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分心。
“她的生日跟我没关系,有你们就够了,至于蛋糕”
“谁喜欢吃谁去买。”
我说完就要挂断,尖利的嗓音却飞快传出来。
“我们拿什么买?”
“你个不孝的东西,整整两个月没有上交工资,难道不知道我们没钱花吗?”
“是不是我不开口要,你就不懂得给,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心像不见底的深渊一样沉沉坠下去。
说难过谈不上,说麻木又心里钝痛。
“我早就不兼职了,哪来的工资?”
“况且就算有,那也是我给自己赚的学费,凭什么交给你?”
我抱着书从图书馆大门走出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为了专心,把她的号码也拉黑。
三天后的考试漫长而煎熬,但结果却尽如人意。
回家宣布这个喜讯的时候,宋阿姨泪盈于睫,一个劲儿感慨。
“岁岁的努力没有白费。”
贝贝也开心地围着我直转圈儿。
“我就知道岁岁姐能行,岁岁姐终于能去京大了,太好了!”
和宋叔叔对视的一瞬间,他无声地朝我点头。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我被喜悦淹没,忘了老天爷总是见不得人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