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柏川讶异的表情里,我轻笑着攥紧了手。
“我辞职,是因为我刚刚已经决定了去法医学院担任指导教师。”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万没有回头的道理,只是我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身体素质也有极限。”
“实不相瞒,这次出外勤,我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星星之火,亦可燎原,不如趁着我还有精力,去点亮更多的同行之人。”
霍柏川看见我眼中的光芒,不自觉地咧开嘴唇:
“姜法医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我们踏着月色,有说有笑地下山。
休整两天后,我正式联系了裴景琛。
我们相约在一家私密的包厢内。
裴景琛竟比我还要提前到。
我才坐下,一抬头就见裴景琛直愣愣的目光。
他盯得我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听你助理说,你要辞职。”
我视线偏移,莫名有点心虚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一道人影突然覆盖在头顶。
我来不及反应。
裴景琛整个人把我严实的压在了椅子上。
他瞪着眼睛,明明是凶相,眼里却聚起了一层水雾。
“为什么辞职?你不是最喜欢和那些尸体打交道了吗?”
他一手桎梏住我挣扎的双手,一手抬起了我的下巴。
“你不是要为了那堆尸体和我离婚吗?!为什么又在我要同意的时候辞职?!”
“为什么?为什么?!”
裴景琛猩红的眼里,尽是痛苦。
他带着恨,又不是恨,咬牙切齿地贴在我的耳边呢喃:
“你就是故意气我对不对?”
“姜好,你真是个没心肝的人,我现在真想杀了你!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
他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明明出轨的是他。
明明抱着别的女人柔声细语,大骂我是冷血动物的也是他。
甚至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为了那个女人,对我恶言相向。
可为什么,他又一副痛苦无比的样子呢?
我没有说话,裴景琛也没有。
那股熟悉的温热湿意,又在我的肩颈蔓延。
裴景琛又哭了。
这一次,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泣音。
埋在我身上,一阵阵地抽噎。
他哭了好久,久到嗓音都有些沙哑得不成调子。
“姜好,我错了。”
我的身体一僵。
他紧紧地、用尽全力地抱住了我。
那力气大得让我喘不过气,似要把我融进他的骨血。
“姜好,我们都退一步,不要离婚好不好?”
“我不闹了,我认错,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不回家也可以,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永远支持你,绝对不说别的。”
“我把黎漫漫送走,我让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我保证从此不会再拿任何女人气你。”
“姜好,我真的后悔了。”
“姜好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挣了挣手腕。
感受到我的挣扎,裴景琛缓慢而不舍地微微松开了手。
他睁着红肿的眼睛,和当初问我要不要去花海拍婚纱照时,一模一样的期待表情。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