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
离婚后,我拉黑了前夫陆修衍的所有联系方式。
一年后,他那个年薪百万的特助半夜三点给我打来电话,声音是崩溃的:
苏小姐,我求求您了,您告诉我陆总那件灰色高定西装送去哪家干洗店了他明天要见国外投资人!
苏小姐,他胃又疼了,胃药您以前是放在书房哪个抽屉的
苏小姐,没有您,整个公司都要被他低气压搞垮了!
我慢悠悠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听着电话里精英男士的哀嚎,轻笑一声:
先生,你打错了。那个为陆修衍而活的苏晚,一年前淋着大雨发着高烧时,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你们陆总高攀不起的苏小姐。
1
国际金融峰会的晚宴,暴雨如注。
苏晚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狼狈地站在酒店后巷的风雨里,浑身湿透。
额头滚烫得吓人,她已经连续低烧两天了。
可为了陆修衍,为了他口中这场至关重要的晚宴,她还是撑着来了。
她本想找个借口悄悄退场,赶去医院,高烧让她连站稳都有些吃力。
可她刚走到陆修衍身边,话还没说出口,他身旁的林婉儿却忽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地倒了下去。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
陆修衍甚至没有回头看苏晚一眼,毫不犹豫地丢下她,大步冲向林婉儿,将人稳稳地揽进怀里。
苏晚就站在人群边缘,清晰地听见他俯在林婉儿耳边,用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安抚道: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喧嚣都仿佛被抽离,只剩下男人决绝的背影和那句刺骨的承诺。
她自己,那个发着高烧、摇摇欲坠的正牌陆太太,却只能扶着冰冷的墙壁,一步一步,自己走出那个金碧辉煌的地狱。
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泪水一同滑进唇角,咸得发苦。
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盛装出席的陪伴,连林婉儿一个临时发作的胃病借口都不如。
凌晨两点,苏晚蜷缩在空无一人的公寓沙发上,体温计显示着惊人的39.5℃。
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反复拉扯。
太太,您给先生打个电话吧,您烧得太厉害了!陈嫂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
苏晚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得可怕。
她撑着发软的身体,走进卧室,从床头柜最深处的抽屉里,取出那份早已拟好、却迟迟没有勇氣拿出来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她没有丝毫犹豫,翻到最后一页,在女方签名处,一笔一划,清晰地写下苏晚两个字。
力道之大,几乎要划破纸背。
随后,她又找出那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面无表情地将它撕成两半,再撕成碎片,连同那份签好字的协议,一同扔进了垃圾桶。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
可苏晚知道,她不会再等天亮了。
更不会,再等那个男人回头。
她抬手,轻轻抚上自己滚烫的喉咙,那里火烧火燎地疼。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嘶哑的气音。
可她的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明,像淬了火的冰。
2
三个月后,苏晚把自己塞进了城西那片鸽子笼似的老旧小区。
清晨五点的天光还没透进窗户,她已经坐在了吱呀作响的书桌前,用冰冷的自来水拍醒自己最后的睡意。
耳机里是标准的外媒新闻播报,她跟随着主播的语速,压低声音,一遍遍模拟着交传练习。
那台贴着胶带的旧笔记本电脑是她全部的生产工具。
为了不惊动隔壁合租的室友,她将键盘敲击声放得极轻。
接的都是些零散的线上翻译单,报酬微薄得可怜,但苏晚硬是咬着牙,没有动用过去积攒的任何人脉。
转机来得猝不及防。
一次给某跨国医疗会议的线上同传A岗临时掉链子,客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通过平台找到了她这个便宜好用的替补。
她临危受命,面对满屏的生僻医疗术语,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凭借扎实的功底和沉稳清晰的节奏,完美地完成了救场。
客户没有问她的名字,却在业内匿名论坛里给了她极高的评价,这份评价像一封无形的推荐信,被高端翻译团队的负责人周砚看到了。
面试那天,苏晚走进周砚窗明几净的办公室,不疾不徐地摘下脖颈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素色围巾。
围巾下,她白皙脖颈上那颗小小的痣清晰可见。
陆修衍曾不止一次皱着眉说,这颗痣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不够名媛风。
可此刻,苏晚坦然地迎着周砚审视的目光,从容地完成了德英双语的即时转换测试,发音精准,逻辑流畅。
周砚当场拍板,指尖在桌上敲了敲:你就是我们AI峰会的B岗替补。
同一时间,陆府那间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书房内,陆修衍烦躁地翻着日历,目光最终定格。
结婚纪念日,已经过去整整七天了。
他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依然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赵秘书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陆总,查到了。苏女士……把婚房里的东西全都搬空了,一件不留。只在桌上留了张纸条。
写的什么陆修衍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两个字——‘勿扰’。
陆修衍冷笑一声,将手机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她脾气向来大,闹够了,等她气消了自然会回来。
墙上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财经新闻,预告着即将在本市举办的全球AI峰会。
镜头快速扫过紧张筹备的后台,一间小小的同传箱里,苏晚专注的侧影一闪而过。
赵秘书眼尖,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开口:陆总,那个同声传译……好像是……
话未说完,陆修衍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电视,刺耳的播报声戛然而止。
整个书房,再次陷入死寂。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身处风暴中心的人,对此一无所知。
3
峰会主会场的灯光璀璨如昼,空气中弥漫着精英阶层特有的冷静与矜持。
苏晚端坐于小小的同传箱内,这里是她的战场。
耳麦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只剩下法语主讲嘉宾清晰的声线。
她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跳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口中同步输出的中文却如溪流般精准流畅,将晦涩的量子纠缠与多模态神经网络等尖端概念,拆解得清晰易懂。
十分钟的连续高强度输出,她甚至连一丝气喘都无,平稳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
台下,来自世界各地的科技巨头们不时露出赞许的目光,而在后台监控屏幕前的项目负责人周砚,早已悄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轮到中方代表发言,苏晚无缝切换频道。
这一次,是中文向英、法、德三语的交替输出。
三种语言在她唇齿间流转,如同天生的母语,丝毫不见切换的生涩。
导播似乎也被这极致的专业能力所吸引,一个特写镜头切到了她的侧脸。
柔和的顶光下,她垂着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专注的神情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是一张洗尽铅华、只余坚韧的脸,再也看不到半分昔日作为他人附属品的影子。
此时,作为主办方代表的陆修衍正缓步走上主讲台。
他习惯性地环视全场,目光掠过一排排嘉宾,最终落在了会场侧后方的翻译间。
只一眼,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玻璃隔音墙后,那个身穿黑色套装、发髻一丝不苟的女人,不是消失了一整年的苏晚,又是谁
她怎么会在这里
以这样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姿态。
他准备好的开场白卡在喉咙,大脑一片空白。
台下礼貌的掌声将他惊醒,他这才定了定神,凭借肌肉记忆勉强完成了演讲,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会议结束的音乐响起,陆修衍几乎是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后台。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答案。
然而,还没靠近翻译间所在的走廊,就被两名高大的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先生,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冰冷的声音将他所有焦躁的情绪堵了回去。
就在这时,另一间会议室的门开了,程予安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径直递给了刚从翻译间出来的苏晚。
苏老师,刚才那段关于量子算法的翻译堪称完美,我听得入了迷。他眼中的欣赏真诚而热烈,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咖啡苏晚接过姜茶,指尖的温暖让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陆修衍站在走廊的尽头,眼睁睁地看着苏晚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并肩而行,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身影很快消失在电梯门后。
那一刻,他第一次尝到了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滋味,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助理发来的催促短信,但他充耳不闻。
今晚的一切,都像一个失控的信号,预示着一场他无法预测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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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的中心,往往异常平静。
峰会结束后的第三天,翻译中心办公室里,苏晚正在核对会议纪要。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派岁月静好。
门被轻轻叩响,程予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全英文的量子计算白皮书,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苏晚,有个好消息。
他将文件递过去,下周麻省理工学院(MIT)有个闭门研讨会,主办方看了人工智能(AI)峰会的录像,点名要你去做同声传译,说你的术语处理,‘像母语者呼吸一样自然’。
苏晚接过,指尖划过纸面,目光在量子纠缠和退相干等词汇上稍作停留,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几乎是同传领域金字塔尖的邀约。
程予安看出了她的意动,顺势说道:我正好要去波士顿处理一些事务,如果你接下这个案子,我们可以同行。
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陆修衍站在门口,一身剪裁精良的西装被他穿出了冰冷的压迫感。
他脸色冷峻,锐利的目光在程予安和苏晚之间扫过,最后死死锁在苏晚身上,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苏晚,我有话跟你说。
气氛瞬间凝固。
恰巧路过的周砚不动声色地往门口一站,像一堵墙挡住了陆修衍的去路,公式化地开口:陆总,这里是工作区,非授权人员请先登记。
陆修衍的眼神沉得能滴出水来,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怒意,但他最终没有发作,只是隔着周砚,死盯着苏晚:等你下班。
苏晚终于抬起眼,平静地回视他,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我今天没空。
傍晚时分,天色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晚独自走出翻译中心大楼,一眼就看到了街角那个熟悉的身影。
陆修衍竟真的在等她,手中还握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看到她出来,他立刻上前一步,想将伞撑开,为她遮挡这片冰冷的雨幕。
苏晚却只是侧身,轻易地避开了他的动作。
冰凉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肩头,她却像是毫无察觉,只冷淡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修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那天晚宴……我不该丢下你。
苏晚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雨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不是不该,陆修衍,她抬眼,目光清亮得像被雨水洗过,是你根本,就没看见我。
她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件早已尘埃落定的事实: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为你发一次烧,为你掉几滴眼泪,为你半夜守着一部永远不会响起的电话吗
雨势渐大,在她身后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陆修衍,我已经治好了。
说完,她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入雨中,背影决绝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陆修衍僵在原地,手中的伞啪地一声滑落在地,溅起一圈水花。
他第一次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彻底碎裂了——不是那纸婚约,而是他潜意识里,以为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属于她的等待。
雨幕中,苏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没有理会,直到走到路口等红灯时,才不经意地掏出来。
屏幕亮起,是一封刚刚收到的加密邮件,发件方来自一个设在日内瓦的陌生机构。
邮件标题很短,是一句她许久未曾在工作中触碰过的语言。
那句法文,像一声遥远的钟鸣,精准地敲开了她人生全新的大门。
5
会议前夜,苏晚的邮箱里悄无声息地滑入一封匿名邮件。
没有发件人信息,附件只有一段被刻意处理过的录音。
嘈杂的电流声里,是她压抑的、带着低烧病人特有沙哑的咳嗽声。
那是一年前,她在陆家客厅,重感冒发作时的片段。
邮件正文只有一行冰冷的字:陆总前妻精神状态不稳定,恐影响国际会议专业性。苏晚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半秒,随即关闭了邮件。
是谁的手笔,她心知肚明。
次日,跨国医疗合作项目的闭门谈判桌上,气氛紧绷如弦。
林婉儿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以项目协调员的身份优雅落座,频频与主办方法方代表低声耳语,眼神不时像淬了毒的针,刺向同传间内的苏晚。
果然,当苏晚戴上耳机的瞬间,主办方代表便以委婉而强硬的姿态提出,考虑到会议的重要性,希望临时更换译员。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小小的同传间。
林婉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胜利微笑。
然而,她没等到苏晚的惊慌失措。
坐在苏晚身旁的合作方代表周砚,镜片后的目光一凛,当场发难:贵方未提前二十四小时通知任何变更流程,且无正当理由撤换我方已备案的首席译员,是否意图违反合同第七条第三款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苏晚甚至没看林婉儿一眼,只是平静地打开平板,指尖轻点,将一封邮件附件投屏至会议室中央的大屏幕上。
标题是A市三甲医院精神科主任亲笔出具的心理健康评估报告,结论是优。
紧接着,是近半年来她参与的数场国际顶尖会议的客户亲笔推荐函,每一封都对她的专业能力与职业素养给予了最高评价。
如果各位担心我的状态,这些或许能说明问题。她声音清冽,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
全场静默,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林婉儿精心描画的脸上,血色寸寸褪尽,惨白如纸。
会议结束后,周砚的秘书赵航去茶水间,正撞见林婉儿背对着他,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操作,赫然是在删除一段录音文件。
赵航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回到办公室,他打开自己的私人云盘,将一段昨晚就备份好的、更为清晰的原始录音上传,并在加密便签里敲下一行字:有些账,不该让陆总背。
归家的车上,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在苏晚清冷的侧脸上流转。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并未将林婉儿的伎俩放在心上。
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向嗡嗡作响的苍蝇解释什么,结果自会说明一切。
只是,林婉儿这次的手段,未免太过拙劣,不像她一贯的风格。
苏晚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轻点,一个被刻意忽略许久的念头,忽然毫无征兆地浮出水面——那晚在陆家,林婉儿捂着肚子喊胃痛的场景,会不会,也和今天一样,只是一场表演
6
那个荒唐的念头一旦生根,便如藤蔓般疯长,缠得苏晚心口发紧。
而另一边,陆修衍的动作比她的思绪更快。
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立刻给我查三年前陆家老宅那个雨夜,所有到诊医生的出诊记录,每一个字都不能漏。电话那头的效率极高,不过十分钟,一份清晰的电子报告就传到了他的邮箱。
陆修衍点开附件的手指甚至有些微颤。
报告很短,却字字诛心。
林婉儿,就诊原因:海鲜轻微过敏引发的肠胃不适,医嘱:清淡饮食,静养。
而另一份被标注为家属情况的备注里,只有一行小字,却像重锤般砸在陆修衍心上——患者苏晚,因淋雨引发急性高烧,体温39.8度,已做退烧处理。真相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被揭开,他精心维护了三年的愧疚与亏欠,瞬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竟为了一个谎言,将高烧不退的妻子独自撇在家里,去照顾一个只是吃错东西的病人。
滔天的怒火席卷而来,他甚至没有给林婉儿任何辩解的机会,一通电话直接打到项目负责人那里,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林婉儿,立刻调离‘天穹’核心组,永不录用。做完这一切,他抓起车钥匙,驱车冲向了那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客厅里,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一地金黄。
苏晚正耐心十足地教陈嫂如何使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与远在国外的孙子视频。
一片岁月静好的安宁景象,直到门铃被突兀地按响。
陆修衍站在门口,眼底布满血丝,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一步步走近,将文件递到苏晚面前,复印件上男方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着他的名字。
现在,它终于完整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
苏晚正沉浸在帮陈嫂成功连线的喜悦中,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她接过文件,随意翻了两页,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她抬起头,阳光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却照不进眼底的疏离。
我不记得有让你补签。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陆修衍浑身一僵,所有的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喉咙里。
他喉结滚动,声音微颤,几乎是恳求:晚晚,我知道错了。林婉儿的事,当年的事……我全都查清楚了,是我混蛋。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苏晚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陆修衍几乎要在她平静的目光中溃不成军。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陆修衍,我不是你的救赎,也不是你幡然醒悟时,才想起来可以回头的归处。当晚,窗外夜色如墨。
程予安的消息适时亮起手机屏幕:MIT那边已经最终确认,他们正式邀请你,担任下一季度国际语言技术论坛的主旨发言人。苏晚凝望着深邃的夜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下:好。同一片夜空下,陆修衍独自一人站在那间空荡了三年的婚房里。
他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份被苏晚原封不动退回的离婚协议。
一阵夜风从没关严的窗户吹进来,将纸页吹得哗哗作响,像一场无声而悲凉的葬礼。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游戏规则早就变了。
这一次,是他被彻底抛弃了。
苏晚回到书桌前,目光落在陆修衍留下的那份文件上。
这份迟到了三年的签名,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份多余的废纸。
而处理废纸,向来有最干净利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