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湖心岛盛宴
要说卢城谁最有钱,那张业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老小子不光会赚钱,还特爱显摆。今儿个晚上,他就在自家湖心岛的别墅里办了个盛大的宴会,请了一大帮子人——有生意伙伴,有政府官员,甚至还有几个明里暗里的对头。
云阳也来了,他是个私人侦探,张业特意请他来谈一桩私事。这会儿他正靠在墙边,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香槟杯,眼睛可没闲着,把在场的人都打量了个遍。
水晶吊灯明晃晃的,照得整个宴会厅跟白天似的。乐队奏着轻快的曲子,穿着讲究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地聊着天,侍者们端着酒水在人群中穿梭。
张业站在大厅正中央,举着酒杯,那架势活像个皇帝在检阅自己的领地。愿咱们都发财！他一口干了杯中酒,嘴角挂着那种商业杂志封面上常见的假笑。
云阳注意到张业的老婆李娜在不远处跟几个贵妇说笑。这女人打扮得那叫一个精致,跟个瓷娃娃似的,就是眼神有点飘,好像心思根本没在聊天上。
角落里站着张业的儿子张明远,戴着金边眼镜,文文静静的,就是看自己老爹的眼神有点复杂。最不起眼的是张业的养女林小雨,穿着简单的黑裙子,都快躲进阴影里了,跟这场合格格不入。
窗外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但屋里太热闹,根本没人在意。湖心岛上的别墅这下真成了孤岛,跟外面彻底断了联系。
乐队开始奏华尔兹,大家跳起舞来。张业拉着李娜进了舞池,眼睛却老往一个穿宝蓝色礼服的女人那儿瞟——那是他前妻苏媛。听说离婚时分了一大笔钱,但看样子对张业还是有点怨气。
云阳正看着,感觉有人轻轻碰他胳膊。扭头一看,是个年轻女仆端着酒水托盘,怯生生地问：先生,要再来杯香槟吗
不用了,谢谢。云阳笑了笑,注意到她胸牌上写着小玲。这姑娘长得挺清秀,就是有点紧张,手微微发抖。
正好张业跳完舞,招手要酒。小玲赶紧端着托盘过去。张业拿了杯红酒,刚要举杯,林小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不小心撞了下托盘。
对不起！林小雨慌忙道歉,抽出纸巾擦洒出来的酒。
张业皱起眉头：小心点儿,老是毛手毛脚的。
林小雨低下头,脸红得厉害,赶紧躲回人群里。云阳注意到这姑娘手指关节都发白了,攥得死死的。
宴会过半,张业走上小舞台,敲敲酒杯让大家安静。
朋友们,谢谢大家赏脸。他声音洪亮,一脸得意,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城东那块地终于归我了。他眼睛扫过全场,特意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停了停,有人说我手段不干净……
那男人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手里的杯子都快捏碎了。云阳后来才知道,这是赵明远,公司刚被张业给吞并了。
张业故意停了下,才接着说：但我要说,做生意就是你死我活！心软的人根本不配成功！
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不少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张业好像还挺享受这场面,接着说：今晚还有个好消息。他把李娜拉上台,搂着她的腰,我和我亲爱的老婆要有孩子了！
底下掌声热烈多了,但云阳敏锐地注意到,张明远脸色一下子变了,林小雨则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了。
真是戏多的一晚上。旁边有人说话。云阳转头,看见是王振山警督,也是今晚的客人。
确实。云阳点头。
王振山哼了一声：张业从来不知道啥叫低调。炫富、炫成功,连私生活都炫。这种人……
话没说完,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张业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他捂住喉咙,脸扭曲得吓人,发出咯咯的怪声。眼睛瞪得老大,满是痛苦。
业！李娜尖叫着冲过去,却在几步外突然停住,手捂着嘴,浑身发抖。脸白得跟纸一样,眼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相信。
张业身体开始猛抽,最后重重倒地。手指紧紧抓着胸口,指甲都把昂贵的西装抓破了。
音乐戛然而止。
人群一下子静了,接着爆出惊恐的喊叫和乱糟糟的脚步声。有的人往后退,有的人想往前凑热闹,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第二章
死亡降临
王振山警督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都往后撤！别靠近！保护现场！
他快步走到张业旁边,云阳也紧跟过去。其他人慌慌张张往后退,围成一个圈,个个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好奇。
王振山蹲下检查,脸色越来越凝重。没脉搏了。他轻轻翻开张业眼皮,瞳孔放大了,对光没反应。
云阳也蹲下来仔细观察。他注意到张业嘴唇和指甲发紫,嘴角有点白沫子。他小心闻了闻,隐约有股苦杏仁味。这可是氰化物中毒的典型症状啊。
警督,看这儿。云阳指着张业脖子,皮肤有充血的红斑。
王振山点头,继续检查：肌肉开始僵了,这速度太快了……他按按张业的手臂和腿,尸僵通常要死后2-4小时才开始,这才几分钟……
云阳看着张业的手：手指抽成爪状,这是剧痛的表现。干侦探这么多年,他见过不少命案现场,这明显是中毒症状。
接着他注意到张业西装口袋鼓鼓的,口袋里好像有东西。
王振山小心地从张业内袋掏出个小银盒,打开一看,里面有几颗小药丸。
硝酸甘油片,警督认出来了,张业有心脏病
李娜好像终于回过神,踉跄两步,声音发抖：是、是的……但他最近很少犯……眼神茫然地看着丈夫,还是没法接受眼前的事。她手指绞着手帕,关节都发白了。
云阳仔细看药盒：看起来最近没用过。如果是心脏病发作,他应该来得及吃药。
这时云阳注意到张业右手食指有个小刺痕,周围微微发红。
警督,看这个。他指指那个不起眼的伤口,不像偶然划伤。
王振山仔细看看,表情更凝重了：像是针眼……或者是被什么毒虫咬了。
突然,张业的手机从松开的手里滑出来。云阳小心地用纸巾捡起来,屏幕还亮着,显示刚收到一条消息：债总要还的。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有数了——这绝对不是自然死亡。
窗外雨更大了,砸得窗户砰砰响,像是要把玻璃敲碎似的。王振山站起来,对惊恐的人群说：暴雨让船没法开,电话线也被风刮断了。明天早上前,谁都不能离开这岛。
他停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每个人都觉得那眼神是在看自己。张先生死得可疑,很可能是被毒死的。这就是说,下毒的人还在咱们中间。
人群一阵骚动,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是猜疑和恐惧。
苏媛尖声问：您是说我们中有人杀人
我只是说实话。王振山平静地说,在查清楚之前,人人都有嫌疑。
云阳走出人群：王警督,我也许能帮忙。我是私人侦探云阳。
王振山打量他,点点头：我听说过你。好,我们需要所有能得到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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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分头问话
王振山和云阳一合计,决定分三路问话：家人、生意对手和仆人。王振山问生意对手,云阳问家人,王振山的副手陈警官先问仆人。
问家人
李娜被扶到休息室沙发上,手还在抖。云阳给她倒了杯水,轻声说：张太太,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需要您帮忙。
李娜慢慢抬头,眼里全是泪：他……他刚才还好好的……还说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怎么会……突然捂脸哭起来,肩膀直抖。
等她稍平静,云阳继续问：您注意到今晚您丈夫有什么不对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李娜用纸巾擦泪,手还是抖得厉害：没有……都跟平时一样。他和客人交谈,展示他的收藏品……她顿了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过晚饭前他和小雨确实闹了点不愉快。
林小雨您继女
嗯。李娜声音微颤,她想借钱去国外读书,张业没同意。说完她眼神闪了一下,虽然很快,但没逃过云阳的眼睛。
您今晚给您丈夫拿过吃的喝的吗
李娜犹豫了一下,我……我给他拿了杯酒,从那个侍者的托盘上拿的。她指向远处一个年轻仆人,但我也从同一个托盘中为自己拿了一杯,并没有出现问题。
云阳记下了这个细节。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悲痛,但总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
下一个是张明远。他坐在问话椅上,手紧紧攥着放在膝盖上,指节都发白了。
我和我爸关系……挺复杂的。张明远推推眼镜,声音倒是平静得很,他想让我接手家族生意,但我喜欢搞学术。为这个没少吵架。
您今晚给您父亲拿过吃的喝的吗
张明远一愣,眼镜后面的眼睛闪了一下,其实,我真给他拿了杯酒。那时他正和王警督说话,让我帮忙拿一杯。
您是从哪个侍者那里拿的
我不记得了,当时人很多。张明远摇头,但我自己先尝了一小口,才递给父亲。他苦笑了下,看,我现在还好好站着,酒应该没问题。
云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个儿子也太冷静了点,老爹刚死,就能这么条理清楚地回答问题。
林小雨是最后一个。她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异常平静,简直不像刚刚死了家人。
他从来不喜欢我。她直截了当,声音里没一点情绪波动,我就是他老婆带过来的拖油瓶。他供我吃穿上学,但从不把我当家人。
听说你们今晚吵架了
林小雨眼神锐利起来,谁说的李娜她老监视我。她深吸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显示出情绪波动,是,我问他能不能资助我去法国学艺术。他说浪费钱,让我找个有钱人嫁了算了。
您为此很生气云阳盯着她的眼睛。
林小雨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我当然生气。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云阳注意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裙摆,但我不会因此杀人。
云阳注视着她,您今晚为您继父拿过任何食物或饮料吗
林小雨冷笑一声,这是她第一次露出明显的表情,他从不让我碰他的东西。觉得我不够格。
问生意对手
与此同时,王振山在宴会厅另一边问生意对手们。
赵明远脸色还是难看：是,我恨张业。他毁了我公司,让我差点破产。但我不至于杀人。手指无意识地敲桌子,况且,要杀他也不会选这种公开场合。
王振山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睛不自觉地往右上方瞟,这是在编造的表现。
苏媛冷笑着：我和张业的恩怨早清了。他给了我一大笔分手费,我没理由杀他。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没逃过王振山的眼睛。这女人绝对还对前夫有怨气。
其他几个生意对手也都说虽然跟张业竞争,但不至于杀人。但王振山注意到有几个人神色慌张,问话时手都在抖,显然隐瞒了什么。
问仆人
陈警官在厨房区问仆人。女仆小玲特别紧张,手指绞着围裙边,都快把围裙绞破了。
你今晚给张先生服务过吗陈警官问。
是、是的,先生。我给他送了杯酒。小玲声音跟蚊子似的。
详细说说什么时候什么情况
小玲吞吞吐吐：当时张先生正和客人说话,他向我招手,我就端托盘过去。他拿了杯红酒,然后……
然后什么陈警官追问道。
然后林小姐突然出现,差点撞到托盘。酒洒了点,她赶紧道歉,用纸巾擦杯子。小玲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低。
陈警官马上记下这重要信息。其他仆人没提供太多有用信息,但厨师长说：今晚做的都是普通菜,好多客人都吃了同样的菜,没问题。
第四章
关键发现
问话结束,云阳和王振山碰头交流情况。
小玲说的信息很重要。云阳说,林小雨有机会碰张业的酒杯。而且这家子人关系复杂得很,每个人都有动机。
王振山点头：但我问的那些生意对手,虽然都有动机,但好像都没合适机会下手。有几个明显在撒谎,但估计是些商业机密之类的事,跟命案没关系。
这时陈警官匆匆过来,压低声音说：警督,我们在储藏室发现了点东西。
三人快步来到储藏室。角落里有个被撬开的小箱子,里面有几个小瓶子和一套精细工具,还有几本化学书籍。
好家伙,整个一制毒实验室。王振山低声吹了个口哨。
云阳蹲下仔细检查瓶子。大多空了,但其中一个还剩点无色液体。他小心闻闻,立即转头——一股明显的苦杏仁味。
是氰化物,很可能就是用来毒死张业的。云阳脸色凝重。
但为什么留在这么容易发现的地方云阳疑惑道,凶手为什么不处理掉这些证据
王振山摸着下巴：可能没时间或者我们发现尸体后,大家都被聚集在一起,凶手没机会处理。
云阳摇头：不太对劲。这感觉太刻意了,像是...
栽赃王振山接话道。
正是。云阳越想越觉得可疑。
回到宴会厅,云阳重新检查那些酒杯碎片。一片一片地看,突然,他发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有些碎片内侧有淡淡的蓝色痕迹,其他碎片完全透明。
王警督,快来看。他指着有颜色的碎片,这些碎片来自不同的杯子。
什么意思王振山凑过来看,一脸困惑。
张业可能用了两个不同的杯子！一个蓝的一个透明的。
王振山更懵了：但所有人都看见他只用一个杯子喝酒啊。我还特意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他换杯子。
这正是关键。云阳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让仆人去厨房取几个新杯子来,又要了个托盘。云阳把两个不同颜色的杯子放在托盘上,演示给王振山看。
你看,如果侍者这样端着托盘经过,张业自然会把空杯放上去,拿走满杯。他根本不会注意杯子颜色是不是一样,因为注意力在酒上,不在杯子上。
王振山恍然大悟：所以凶手只需要准备一个有毒的蓝杯子,等张业手里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就让侍者端着托盘经过！
对！云阳点头,而且这个侍者肯定是受人指使,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参与了谋杀。
王振山皱眉：但那也不能解释为什么有透明和蓝色两种碎片啊。
云阳笑了：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等张业毒发倒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时,凶手只需要趁机把有毒的蓝杯子换掉,或者打碎后混入普通杯子碎片中...
这样我们就很难发现有两个不同的杯子！王振山终于完全明白了,好家伙,这凶手心思够缜密的啊。
第五章
真相大白
所有宾客、仆人和家人都被召集到宴会厅。人群黑压压一片,但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云阳身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
各位,云阳的声音清晰而沉稳,经过仔细调查,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毒杀了张业先生,以及是如何做到的。
他停顿了一下,让在场的人都消化这句话。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凶手使用了一个极其精巧的手法。云阳开始详细解释,首先,凶手准备了一个特殊的蓝色酒杯,在杯底涂上了毒药。但这个蓝色杯子看起来和普通杯子一模一样,除了颜色不同。
他拿出证据袋里的碎片：这些碎片有些来自蓝色杯子,有些来自透明杯子。这就是为什么毒药检测显示只有杯底有毒,而不是整个杯子内侧。
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声,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云阳继续解释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让张业先生用这个有毒的蓝色杯子喝酒,而又不引起怀疑。凶手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心理技巧。
他让一名仆人配合演示：请大家想象一下：张业先生正在与人交谈,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酒杯。这时,一个侍者端着托盘经过,托盘上放着一杯盛满酒的蓝色杯子。
张业先生很自然地会认为这杯酒是为他准备的。他随手将自己的空杯放在托盘上,然后取走那杯满的。这个过程如此自然,以至于没有人会怀疑什么。而且...云阳强调道,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与人交谈上,根本不会注意到杯子的颜色发生了变化。
王振山警督恍然大悟：所以毒药只涂在蓝色杯子的底部！当张业喝酒时,毒药溶解在酒中...
正是如此。云阳点头,而那个侍者端着的托盘上,其实设计有两个位置：一个放着有毒的蓝色杯子,另一个空着,专门用来接收张业放回的空杯。这样,凶手就能确保有毒的杯子被取走,而证据——透明的杯子——被安全回收。
大厅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努力理解这个复杂而精巧的谋杀手法。
那么,王振山问道,谁是那个侍者
云阳的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定格在那个年轻的女仆身上。小玲,你愿意解释一下吗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那个紧张的女仆。她脸色惨白,双手颤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张明远突然站了出来,声音嘶哑地说：不要再逼她了。是...是我安排的。
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夹杂着难以置信的低语。
明远！李娜震惊地看着继子,声音颤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明远的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推了推眼镜,手指不住地颤抖：因为我受够了他的控制！我的人生一直被安排,不能有自己的选择。他的目光转向小玲,眼中充满痛苦,当我告诉他我想娶小玲时,他威胁要断绝父子关系,还要把她赶出卢城...
小玲开始低声哭泣,肩膀不住地抖动。
所以你们计划了这场谋杀王振山的语气严厉。
不！不是谋杀！张明远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从来没想杀他！上帝啊,他是我父亲！他的眼中涌出泪水,混合着痛苦和悔恨,我只是...只是想让他生病,住几天医院。这样我就能暂时接管业务,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和小玲的未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从医院拿的只是普通安眠药,剂量只会让人昏睡几天。我告诉小玲那是强效安眠药,教她如何调换杯子...
王振山严厉地打断他：氰化物几秒钟就能致命,你当然知道！
张明远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困惑取代了痛苦：氰...氰化物不,那不可能...他转向小玲,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慌,小玲,我给你的明明是白色粉末状的安眠药,装在棕色小瓶里...
小玲抬起头,泪眼婆娑：但是...但是张先生,您给我的瓶子里的东西确实是白色的粉末,您说那是强效安眠药,能让老爷睡上好几天的...
张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不对...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惊恐地扫视人群,有人调换了...
就在这一刻,林小雨悄悄向门口移动。云阳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林小姐,云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转过头来,你要去哪里
林小雨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可怕。
所以是你调换了毒药云阳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
林小雨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他害死了我母亲,你们知道吗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什么李娜震惊地问。
我母亲没有自然死亡。林小雨的声音冷如冰霜,张业厌倦了她,知道她有心臓病,就故意刺激她,让她病发而不叫医生。她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我亲眼看见他站在一旁,看着母亲痛苦地倒下,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等待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当我偶然得知明远哥的计划时,我知道机会来了。她的目光转向张明远,带着一丝歉意,我调换了他的安眠药,换成氰化物。小玲不知道她下的是致命毒药。
张明远难以置信地摇头：小雨,你...你怎么能...
别叫我小雨！女孩突然尖叫,声音中充满痛苦和愤怒,我不是你的妹妹,不是这个家族的一部分！我只是为母亲报仇的使者！
云阳叹了口气：但你设计让明远和小玲成为替罪羊。如果计划成功,他们会因谋杀被捕,而你则逍遥法外。
林小雨扬起下巴,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是的,完美计划,不是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如果不是你这个侦探多管闲事...
突然,她的手快速伸向口袋,掏出一个小瓶,以惊人的速度打开盖子。
但你们抓不到我！她高声喊道。
王振山大喊：阻止她！
但为时已晚。林小雨已将瓶中之物倒入口中。几秒钟后,她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然后重重倒地,嘴角流出白色泡沫。
云阳冲上前,但已经无济于事。她用了同样的氰化物,瞬间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第六章
黎明将至
大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小玲的低泣声打破沉默。
云阳站起身,面对震惊的人群。尸检发现的针孔和苦杏仁味都指向氰化物中毒。林小雨利用每个人对她的轻视和忽略,实施了这场完美谋杀。她原本可以逃脱,如果不是...
他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在林小雨安静的遗体上,也照在每个震惊的脸上。
云阳走到张明远和小玲面前：我会为你们作证,说明你们原本的意图不是谋杀。但你们仍然要为行为负责。
张明远默默点头,紧紧握住小玲的手。两人的脸上都满是泪水,但似乎也有一丝解脱——至少真相大白了。
李娜独自站在窗前,凝视着渐亮的天空。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震惊和悲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读懂的表情。云阳不禁想到,在这个充满谎言与伪装的夜晚,可能还有更多未被揭示的真相。
王振山开始安排人员处理现场,记录每个人的证词。宾客们陆续被允许回到客房休息,但被告知仍然不能离开岛屿,直到警方正式到来。
云阳走出宴会厅,来到别墅外的露台。黎明中的湖面平静如镜,完全看不出昨夜暴雨的狂野。在这座孤岛上,财富和权力构建的堡垒,最终没能保护它的主人免受来自内部的攻击。
最不可能的嫌疑人——一个被轻视的养女,用智慧和仇恨完成了复仇。而云阳知道,这个案件将会长久地留在他的记忆中,成为又一个关于人性复杂性的警示。
第一艘警船终于出现在湖面上,向着岛屿驶来。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岛上所有人来说,生活将永远不再相同。
云阳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感到一丝疲惫,但也有一份满足。作为侦探,追寻真相是他的使命。而今天,他又一次完成了这个使命,尽管代价是如此沉重。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座豪华的别墅,转身走向码头。又一个案子结束了,但他知道,很快又会有新的谜题等待他去解开。这就是他的生活,也是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