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了,哈哈,辰哥,你这是想独占功劳,把最大的仗留给你自己打啊。”
赵大石已经带兵这么长时间了,哪里还看不明白这个地图和李辰的战略计划?登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所以,你现在还着急没有仗打了吗?”
李辰微笑问道。
“当然不会了。这一次,只要他们敢往这边跑,我们就给他们来个马踏延河!”
赵大石挥舞拳头,兴奋地道。
……
此刻,千关二十里外的中军大帐。
曲泥乃乃地正在和季伯与拓跋刚紧急议事,周围是三族的一群大将军和将军。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李辰想将我们堵死在千关之下,生死存亡,我们现在必须要想办法!”
曲泥乃乃地深吸着气,缓缓地道。
“该死的,没想到,李辰居然并不是两万兵马,而是出动了二十万余万兵马,想将我们所有主力聚歼在千关之下,一网打尽!”
季氏的单于季伯咬牙切齿地道。
这一次,他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干掉李辰,为自己的三个儿子报仇,但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戏了。
“大单于,你说吧,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拓跋刚看着地图,眼中冷光四射,急急地问道。
“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猛攻千关,不计任何代价。
只要打下千关,我们就相当于打通了通向浊州的路。
那时候,反而我们还可以坚守千关,挡住李辰的大军,同时,我们还能前去援救浊州,并且反向将他那边的十万大军吃掉,让他损失惨重。
我现在无比确定,那就是,李辰已经全面合围,紧接下来,他必要直克玉封,再下中州,截断我们的去路,到时候,逼着我们渡过延河逃路。
而李辰,此刻正率着五千重甲部队,在延河的对岸等着我们。”
曲泥乃乃地这一刻的头脑极为清醒,将李辰的战略意图说得清清楚楚。
“大单于,曲泥迭地的五万先锋都已经折在了千关,我们能攻得下来吗?
如果我们攻不下千关呢?那我们现在所有人是不是全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季伯看着地图,眼中惊恐。
“是啊,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啊,大单于。
如果,我们克不下千关,李辰的口袋阵必定合围,到时候,他兵力几乎和我们相差无几,并且兵锋如此之此锐利,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时候,我们岂不是全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拓跋刚也急急地道。
“千关,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打,就算不为了我们自己,也要为了浊州石氏和狄氏的十万大军。
因为,若是我们不打,转身逃了,石氏和狄氏也全都要完蛋了!
西部五族,同气连枝,我们怎么可能扔下他们不管?”
曲泥乃乃地正气凛然地道。
“所以,就算要冒着全部葬送在这里的风险,千关,我们也依旧要打,要去救浊州的石氏和狄氏!
如果,你们不打,我曲泥族自己打,我们还有四万精兵,就算将我们曲泥族的家底全都赔上,也必不能坐视浊州不理!”
他满脸悲壮地怒吼道。
这一刻,季伯和拓跋刚不禁有些动容,望向了曲泥乃乃地,两个人稍微沉默了一下,几乎是同时点头,“好,我们打!”
“大单于,你们为了浊州方面,损失已经足够大了,我们不能再让你们曲泥族流血了。
这一次,我们季氏的四万部队主攻,等我们打残之后再说。”
季伯直截了当地表态。
“我们拓跋氏岂能让你们季氏专门于前?大单于,我们拓跋氏就跟在季氏之后,他们打完了,我们顶上!”
拓跋刚也慷慨激昂地表态。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们西部五族血性儿郎,既然如此,我给你们断后,你们放心,就算拼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也要保证你们的后防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直至你们拿下千关为止!”
曲泥乃乃地激动地道。
“事不宜迟,大单于,那我们便去了。”
季伯一叩胸道,带着自己的人向外走去。
“大单于,我也回去整军,等季伯的部队出发后,我们也马上出发,给他们掠阵做预备队,随时冲上前线,攻击千关。”
拓跋刚也怒吼道。
“好,有劳,克下千关,解浊州之厄,等此次事毕,我们在浊州共度新年!”
曲泥乃乃地少有的叩胸还礼道。
“愿天神木塔比保佑!”
“愿天神木塔比保佑!”
几个人同时说道,随后,大步向外走去。
稍后,季伯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回去整军,一个时辰后,已经出发了,直奔千关而去。
可是,大军刚刚行出了几十里,眼看还有七八里的距离就到千关了,季伯却喝了一声,“命令我们的部队,向东转向,沿小名山,直奔延河!”
“啊?”周围的将领都吃了一惊,有人低声问道,“单于,我们,我们不是去打千关吗?为什么现在要转向?”
“你脑子进屎了吗?曲泥族最能打的曲泥迭地折损了五万人都没有打下千关,甚至自己也被枭首挂在了城头,我们这四万人,去了又有什么用?”
季伯怒骂了一声道。
“那,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那些将领有些发懵。
不打千关,那他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废话,当然是要逃命。我们现在直渡延河,然后向东,再绕过霸州,斜下向西南,渡过离水,绕过腾州,再渡别水,回去墨州,在那里坚守。
若是守得住,咱们就守,守不住,咱们可以直接向千云山缺撤出去,回我们的老家,以后,只要李辰还活着,那就再也不来中原了,不,是再也不来大衍了。
那个王八蛋,就是个魔鬼!”
“可是,如果我们真的逃了,曲泥乃乃地大单于会不会治罪我们?”
有人低声问道。
“治罪我们?”季伯连连冷笑,“别看他说得那般慷慨激昂,可是他现在打着的主意,恐怕跟我们一样,巴不得想逃呢。
况且,就算他不逃,现在他也没剩下多少兵力了,最能打的那些精锐都已经折损在了千关之下,只要我们暂时保存一些实力,以后就算想治罪我们,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他能不能活到以后,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季伯冷笑不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