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民国十七年上海暴雨夜,慈善基金创始人顾清刚结束赈灾峰会,竟被天打雷劈意外身亡。醒来时绑定系统,得知因被归类金融从业者遭雷击,且阳寿未尽,需借刚被灭口的资助学生苏明远之身,在七天内查清其死因与三桩未竟之诺。
雷劫是天罚还是指引当顾清以苏明远的身份站在河堤上,看着洪水被挡在坚固堤坝外,他突然明白：有些灵魂相遇,从来不是偶然……
第一章
雷劈慈善家
民国十七年,上海外滩的雨下得邪性。
顾清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汇中饭店旋转门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笔挺的深灰西装,金丝眼镜片沾着雨雾,手里攥着刚从慈善峰会领的鎏金纪念章,上面刻着济世利民四个小字。下一秒,一道惨白的闪电砸在对面汇丰银行的穹顶,电流顺着湿滑的石板路窜过来,他只觉得指尖一阵麻,随即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四周是灰蒙蒙的混沌,耳边飘着个没感情的电子音：【顾清,男,二十七岁,沪江大学经济系毕业,济民慈善基金创始人,死因：雷击。】
顾清：【我怎么死的】
系统：【你们人类自己说的,搞金融天打雷劈（物理）。】
……顾清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脑子还卡在上一秒峰会的发言稿里,但我做的是慈善基金啊！昨天还刚给苏北灾区拨了二十万赈灾款,上周捐了三所乡村学校,就连门口卖报的阿婆都收过我给的暖冬煤钱——
系统：【数据显示,你名下基金涉及资金流动超五百万银元,归类为金融从业者,雷击优先级匹配。】
顾清噎住了。他想起自己从饭店出来时,确实电闪雷鸣得吓人,车夫还喊着顾先生快上车,这雷邪性,可他偏要站在台阶上给秘书交代灾后重建的事,结果……
【好了言归正传。】系统打断他的思绪,【你本体已经被雷击碳化,救不活了。但你阳寿未尽,还欠着三桩未竟之诺,我想了个办法——】
什么办法顾清急了,他倒不是怕死,只是苏北的河堤还没修完,那些等着冬衣的孩子还没收到棉衣,还有跟挚友沈砚之约好要一起办的平民医学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你现在是魂体状态,在民国的阴阳夹缝里待不了超过三个时辰。】系统的声音顿了顿,【我能帮你借身还魂,但只能借刚死之人的身体,而且得是跟你有因果羁绊的人。】
顾清一愣：因果羁绊我认识的人里,谁刚死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混沌突然散开,浮现出一间逼仄的阁楼。木质地板上躺着个穿蓝布长衫的年轻人,面色青紫,嘴角还沾着血,手边散落着几张揉皱的纸,上面写着济民基金资助申请书,落款是苏明远。
顾清的心猛地一沉。
苏明远他认识。上个月基金办收到的申请里,这个苏州来的穷学生格外打眼——成绩全优,却因父亲重病辍学,申请资助是为了凑钱给父亲治病,还附了自己画的设计图,说等病好了要去苏北建结实的河堤。顾清当时就批了双倍资助,还约了这周日见面,想让他来基金帮忙。
【就是他了。】系统的声音响起,【半个时辰前,他在阁楼里被人捂住口鼻闷死,死前手里还攥着你的批复信。你们的因果羁绊值98分,是目前最优匹配。】
被人闷死顾清的魂体飘到苏明远身边,看着那张尚带稚气的脸,怒火瞬间涌了上来,是冲着基金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
最近上海不太平,租界里的洋商、本土的财阀都盯着他的慈善基金,总有人想塞自己的人进来,还有人暗地散布谣言,说济民基金是洗钱的幌子。前几天秘书还提醒他要小心,说有人在打听资助对象的底细。
【现在不是查案的时候。】系统催促道,【再等十分钟,苏明远的身体就凉透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借身之后,你得在七天内查清他的死因,还得完成他的遗愿,否则魂体就会彻底消散。】
顾清看着苏明远手边的申请批复信,上面有他亲笔签的顾清二字,墨迹还没完全干。他深吸一口气,尽管知道借身之后会面临什么,却没有半分犹豫：好,我借。
【准备接收身体记忆……三,二,一——】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顾清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拽进了冰冷的躯体。刺骨的寒意过后,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还有胸口沉闷的压迫感,像是有块石头压着。
他艰难地睁开眼,阁楼的天窗漏进几缕雨丝,打在脸上冰凉。身下的地板硬邦邦的,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尤其是脖子,疼得不敢转动。
咳……咳咳……他试着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是苏明远那种清瘦年轻人的嗓音。
【借身成功。】系统的声音弱了些,【我会暂时休眠,你需要自己触发苏明远的记忆碎片,找到死因线索。记住,七天内完不成任务,就是真的死了。】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阁楼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顾清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这阁楼很小,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书桌,书桌上堆着医书和图纸,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还有一张他父亲的照片——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眉眼和苏明远有几分相似。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指尖碰到一道浅浅的勒痕,皮肤还有些发烫。再摸向胸口,能感觉到肋骨处隐隐作痛,应该是被人按在地上时撞的。
突然,书桌抽屉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顾清心里一紧,握紧了手边的墨水瓶,慢慢挪到书桌旁。他轻轻拉开抽屉,里面除了几本账本,还有一个铁皮盒子。响动正是从盒子里传出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震动。
他打开铁皮盒,里面放着一枚银元,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最底下压着一个小小的铜制哨子——哨子正在微微震动,发出极轻的嗡嗡声。
顾清拿起纸条展开,上面是苏明远的字迹,写得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顾先生,若我出事,定是‘同丰洋行’的人干的。他们逼我偷基金的账目,我说了要去见您,他们就……河堤图纸在床板下,求您一定要建起来。还有,我父亲在苏州的同德堂药铺,求您……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是被人打断了。
同丰洋行
顾清皱起眉头。这家洋行他知道,老板是个叫霍尔顿的英国人,最近一直在跟基金抢苏北的赈灾项目,还曾托人带话,想让基金入股洋行的航运生意,被他拒绝了。
难道是因为苏明远不肯合作,他们就下了杀手
顾清把纸条和哨子放进怀里,又掀开床板,果然摸到一卷油纸包着的图纸。展开一看,上面是苏北河堤的详细设计图,标注得极其细致,还在容易决堤的地方画了加固方案,旁边写着可抵御五十年一遇洪水。
他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心里一阵发酸。这个年轻人,明明自己还在困境里,却想着怎么保护更多的人。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顾清猛地抬头,看见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
苏明远,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居然还活着。其中一个男人舔了舔嘴唇,霍尔顿先生说了,你要是识相,就把顾清给你的批复信交出来,再跟我们去见他,否则……
顾清的心沉了下去。他现在是苏明远的身体,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根本不是这两个壮汉的对手。
他慢慢往后退,目光扫过桌上的医书,突然看到一本《外科急救学》,封面上还夹着一把手术刀——是苏明远准备用来给父亲做手术练习的,虽然没开刃,但足够锋利。
怎么想反抗另一个男人举起铁棍,朝他走了过来,别白费力气了,今天你必死无疑！
顾清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手术刀,脑子飞快地转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苏明远的仇要报,他的遗愿要完成,还有基金里那么多等着他的人……
雨声越来越大,砸在天窗上噼里啪啦响。顾清看着逼近的壮汉,突然想起系统说的因果羁绊——苏明远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
那这一次,他不能再让这个年轻人白白牺牲。
顾清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桌上的墨水瓶砸了过去,趁着男人躲闪的间隙,抓起手术刀,朝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腕划了过去！
第二章
墨汁染血逃出生
墨水瓶哐当砸在门板上,漆黑的墨汁溅了那男人一脸。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擦,顾清趁机攥紧手术刀,朝着另一个举铁棍的男人手腕狠狠划去。
嘶——刀刃虽未开锋,却也划开了道血口子,铁棍当啷掉在地上。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顾清趁机往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破肋骨。
小兔崽子,还敢还手！被墨汁泼脸的男人抹了把脸,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弯腰捡起铁棍就朝顾清砸来。
顾清眼疾手快,拽过身边的木椅挡在身前。咔嚓一声,椅腿被铁棍砸断,木屑飞溅。他借着反作用力往旁边滚,躲开了第二下攻击,膝盖却重重磕在床脚,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苏明远的身体太虚弱,刚才那几下已经耗尽了力气。阁楼就这么大,根本无处可躲,必须想办法出去。
目光扫过天窗,顾清心里一动。天窗不算高,旁边还有根横梁,只要能爬上去,就能从屋顶逃走。
他猛地抓起书桌上的账本,朝着离天窗最近的男人砸过去。账本厚重,砸得那人一个趔趄。顾清趁机踩着床沿往上跳,伸手抓住了天窗的木框,用力一拉,天窗吱呀一声被推开,雨丝瞬间灌了进来,打在脸上冰凉。
拦住他！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顾清心里一慌,回头狠狠踹了一脚,正好踹在那人的下巴上。那人吃痛松手,顾清趁机翻出天窗,落在了阁楼的屋顶上。
屋顶的瓦片湿滑,顾清刚站稳就差点摔下去。他低头往下看,两个男人已经追了出来,正站在楼下仰头瞪着他,手里还拿着铁棍。
有种你别跑！其中一个男人嘶吼着,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砸来。
顾清不敢停留,顺着屋顶的斜坡往前爬。雨水模糊了视线,瓦片划破了他的手掌,渗出血来,混着雨水往下滴。他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有瓦片被踩碎的声音,那些人也追了上来。
前面就是屋顶的边缘,下面是一条狭窄的弄堂。顾清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落地时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他半天没缓过劲来。
他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朝着弄堂深处跑去。弄堂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盏路灯在雨雾中散发着昏黄的光。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必须尽快摆脱那些人。
跑了不知多久,顾清实在跑不动了,扶着墙大口喘着气。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没有追来的人影,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跑到了一条熟悉的街上——前面不远处就是济民慈善基金的办公地点,一栋三层的小洋楼。
他犹豫了一下,现在自己是苏明远的身份,贸然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可他现在身无分文,又不知道苏明远还有什么熟人,除了基金,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地方可去。
不管了,先躲进去再说。顾清咬了咬牙,朝着洋楼走去。
洋楼的大门紧闭,门口挂着济民慈善基金的牌子,在路灯下泛着光。顾清绕到后门,试着推了推,门没锁。他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二楼的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顾清屏住呼吸,慢慢往上走。他知道,那是他以前的办公室,现在应该是秘书在加班。
走到办公室门口,他听到里面传来秘书的声音：顾先生,您放心,苏北的赈灾款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会汇过去。只是……刚才同丰洋行的人又来电话了,说想跟您谈谈合作的事,我已经回绝了。
顾清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同丰洋行还在盯着基金。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秘书的声音传来。
顾清推开门走了进去,秘书抬头看见他,愣了一下：你是……苏明远顾先生说你今天会来,怎么现在才到还弄得这么狼狈
顾清心里松了口气,幸好秘书认识苏明远。他连忙低下头,掩饰住脸上的慌乱：我……我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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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看你这一身伤,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顾清犹豫了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说实话的时候,便编了个谎：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对了,顾先生呢我有急事找他。
秘书的表情暗了下来：顾先生他……今天下午在汇中饭店门口被雷击中,已经……去世了。
顾清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难过。他低下头,声音沙哑：我知道了。
秘书看出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你没事吧要是不舒服,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下。
顾清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来是想跟顾先生说,同丰洋行的人找过我,他们逼我偷基金的账目,我没答应,他们就……
他故意没说完,想看看秘书的反应。
秘书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同丰洋行的人居然敢这么做！顾先生生前就说过,他们没安好心,没想到居然敢对资助对象下手！
顾清点了点头：他们还说,要是我不合作,就杀了我。幸好我跑得快,才捡回一条命。
秘书气得拍了拍桌子：太过分了！不行,我得报警！
别！顾清连忙拦住他,现在没有证据,报警也没用。而且他们势力很大,说不定连警察都跟他们有关系。我们还是先暗中调查,等找到证据再说。
秘书想了想,觉得顾清说得有道理：那你有什么线索吗
顾清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和铜哨子：这是我在阁楼里找到的,上面写着同丰洋行的人干的,还有,苏明远说河堤图纸在床板下,我已经拿出来了。
秘书接过纸条和哨子,仔细看了看：这个铜哨子……好像是以前巡捕房用的,苏明远怎么会有这个
顾清也很疑惑：不知道,或许是他父亲的他父亲在苏州开了家药铺。
秘书点了点头：明天我派人去苏州查查苏明远的父亲,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你今晚就先在这儿休息,我去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
顾清感激地说：谢谢你。
秘书走后,顾清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河堤图纸,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苏明远在纸条上写的求您一定要建起来,还有那些等着冬衣的孩子,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苏明远的遗愿,查清他的死因,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记忆——是苏明远的记忆。画面里,苏明远拿着铜哨子,对一个穿着巡捕服的男人说：李叔,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就拿着这个哨子去济民基金找顾先生,他会帮我的。
顾清心里一动,原来这个铜哨子是苏明远托给巡捕房的人保管的,那个巡捕叫李叔。或许,这个李叔能提供一些线索。
他正想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顾清猛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枪,正对着他。
苏明远,没想到你躲到这儿来了。男人的声音冰冷,霍尔顿先生说了,既然你不肯合作,就把你和顾清一起送下去做伴！
顾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没想到同丰洋行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他慢慢往后退,手悄悄摸向身后的抽屉,里面有一把他以前放在那里的手枪。
别乱动！男人厉声喝道,再动我就开枪了！
顾清停下脚步,脑子飞快地转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他还有很多事没做。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着：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巡捕房的,快放下枪！
男人脸色一变,朝着顾清开枪的瞬间,顾清猛地扑到地上,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打在了墙上。
顾清趁机从抽屉里摸出手枪,朝着男人开枪。男人没想到他也有枪,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胳膊,枪掉在了地上。
巡捕们冲了进来,制服了男人。顾清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巡捕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铜哨子——正是苏明远记忆里的那个李叔。
李叔看到顾清,愣了一下：明远,你没事吧我接到消息,说同丰洋行的人在找你,就赶紧带人过来了。
顾清看着李叔,心里一阵温暖：李叔,谢谢你。
李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什么,我答应过你父亲,要照顾好你。对了,顾先生他……
顾清低下头,声音沙哑：顾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李叔叹了口气：唉,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明远,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清真相,还顾先生和你一个公道。
顾清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了李叔的帮助,事情会好办很多。但他也明白,同丰洋行势力庞大,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他看了看桌上的河堤图纸,又摸了摸怀里的铜哨子,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前方有多危险,他都要走下去,为了苏明远,为了顾清,也为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第三章
哨音牵出旧恩怨
巡捕把受伤的黑衣男人押走时,李叔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枪,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是霍尔顿的贴身保镖常用的枪,看来同丰洋行是真的想把你灭口。
顾清捂着被子弹擦过的肩膀,疼得龇牙咧嘴——苏明远这具身体太弱,稍微受点伤就疼得钻心。他刚想说话,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电子音,吓了他一跳。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李正（李叔）出现,触发苏明远记忆碎片1/3。】系统的声音比之前清晰了些,【记忆碎片已传输,请注意接收。】
眼前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六岁的苏明远蹲在苏州同德堂药铺门口,手里拿着糖人,看着一个穿巡捕服的男人给父亲递药箱。男人摸着他的头说：苏兄,你放心去上海进货,明远我帮你照看着。父亲笑着点头,手里攥着个铜哨子：这哨子你拿着,要是遇到麻烦,就吹三声,我立马赶回来。
画面消散时,顾清耳边还留着铜哨子的轻响。他看向李叔手里的哨子,突然明白过来：李叔,这哨子是我父亲留给你的
李叔愣了愣,把哨子递给顾清：是啊,你父亲当年是苏州有名的中医,我娘的哮喘就是他治好的。后来他去上海进货,遇到劫匪,没……说到这儿,李叔红了眼眶,我答应过他,要护着你,可这次还是让你受了伤。
顾清攥着冰凉的铜哨子,心里发酸。原来苏明远和李叔的渊源这么深,难怪他会把哨子当救命符。
【叮！触发支线任务：查明苏父苏文清死亡真相。任务奖励：苏明远完整记忆碎片,系统能量值+20。】系统突然提示,【当前主线任务进度：苏明远死因线索1/3（同丰洋行动机未知）,剩余时间：118小时。】
苏父的死也有问题顾清心里咯噔一下,系统,苏文清当年真是被劫匪所杀
【根据现有数据,苏文清死亡档案存在疑点——上海巡捕房当年的结案报告里,没有劫匪画像,也没有赃物记录,属于快速结案。】系统冷冰冰地说,【建议优先调查同丰洋行与苏父的关联,两者可能存在因果关系。】
顾清刚想追问,秘书端着医药箱跑进来：明远,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幸好只是擦破皮,要是伤了骨头就麻烦了。
李叔站起身：你们先处理伤口,我去趟巡捕房,审审那个保镖,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对了,他指着顾清手里的哨子,这哨子你收好,霍尔顿的人肯定还会来找你,遇到危险就吹三声,我离这不远,能听见。
顾清点了点头,看着李叔匆匆离开,才松了口气。他坐在沙发上,任由秘书给自己包扎伤口,脑子里全是系统的话——苏父的死有疑点,同丰洋行的动机不明,还有七天时间,要查两件事,简直是难如登天。
明远,你在想什么秘书递给他一杯热水,是不是还在怕
顾清摇了摇头,喝了口热水暖身子：我在想,同丰洋行为什么要逼我偷基金账目他们明明想抢苏北的赈灾项目,直接对基金下手就行,为什么要找我这个学生
秘书皱了皱眉：会不会是因为你申请的资助是用来建河堤的苏北的河堤要是建好了,对他们的航运生意有影响
顾清眼前一亮：有这个可能！同丰洋行主要做长江航运,苏北那段江道浅,要是河堤加固,水流变急,他们的大船就过不去了。所以他们不仅要抢赈灾项目,还要毁掉河堤图纸！
【叮！推测合理,同丰洋行动机线索+1。当前主线任务进度：苏明远死因线索2/3（动机：阻止河堤修建,垄断航运）。】系统的声音响起,【奖励：苏明远记忆碎片（河堤图纸）。】
一段记忆涌进脑海：苏明远趴在书桌上画图纸,嘴里念叨着：顾先生说,这河堤要建得结实,不能像上次那样,洪水一冲就垮。爹,你要是还在,肯定会帮我一起改图纸的……
顾清攥紧了手里的图纸,心里更坚定了：必须尽快把图纸送到苏北,不能让同丰洋行得逞。对了,基金里有没有信得过的人,能把图纸送过去
秘书想了想：有个叫阿福的伙计,是苏北人,家里就在河堤边上,为人老实,信得过。我明天一早就让他走,走陆路,避开同丰洋行的航运线。
顾清刚点头,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秘书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了：什么霍尔顿要见我现在
顾清心里一紧：谁打来的
是同丰洋行的秘书,说霍尔顿想跟基金谈谈‘合作’,让我现在就去洋行。秘书放下电话,脸色发白,明远,这肯定是陷阱,他们找不到你,就想抓我当人质！
顾清站起身,虽然肩膀还疼,但脑子却很清醒：不能去,你一去就完了。我去！
你去秘书急了,你现在是苏明远,他们本来就想杀你,你去了不是送命吗
【叮！触发紧急任务：面见霍尔顿,获取苏明远死因关键证据（如杀人指令、账目往来等）。任务奖励：系统能量值+30,解锁临时身体强化技能。】系统突然提示,【警告：霍尔顿办公室可能存在危险,建议携带防身武器。】
系统,你疯了顾清在心里吼道,我现在这身体,连个壮汉都打不过,去见霍尔顿不是送死吗
【临时身体强化技能可在十分钟内提升身体强度至常人三倍,足够你应对危险。】系统冷冰冰地说,【且根据记忆碎片,苏明远曾在洋行门口见过霍尔顿和一个神秘人谈话,那人可能与苏父的死有关。这是唯一能同时查两条线索的机会。】
顾清咬了咬牙,他知道系统说得对。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不仅苏明远的死因查不清,苏父的疑点也永远解不开。
我去。顾清看向秘书,你现在就给阿福打电话,让他立刻来拿图纸,连夜走。我去见霍尔顿,拖住他们,等阿福走了,我就想办法脱身。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把没开过火的手枪,塞进苏明远的长衫口袋里——这是他以前放在办公室防身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又把铜哨子攥在手里,心里默念：李叔,要是我吹哨,你可得快点来。
秘书还想劝,顾清却已经拿起外套：别劝了,再晚就来不及了。你记住,要是我两个小时没回来,就去找李叔,让他带人去洋行救我。
说完,他推开门,走进了茫茫雨幕里。
同丰洋行在上海外滩的一座洋楼里,离基金办公室不远。顾清走到洋楼门口,被两个保镖拦住了：你是谁霍尔顿先生要见的是济民基金的秘书。
顾清挺直腰板,尽量模仿苏明远的语气：我是苏明远,济民基金的资助对象,霍尔顿先生找我有事。
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进去通报。没过多久,他出来说：霍尔顿先生让你进去。
顾清深吸一口气,攥紧口袋里的手枪,走进了洋楼。大堂里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挂着霍尔顿的照片,眼神阴鸷,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跟着保镖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霍尔顿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支雪茄,嘴角带着冷笑：苏明远没想到你还敢来。
顾清强装镇定：霍尔顿先生找我来,不是为了谈合作吗
霍尔顿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合作你配吗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把河堤图纸交出来,再跟我签份‘认罪书’,说顾清的基金是洗钱的幌子,你是帮凶。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接管济民基金,你也能活命。
顾清心里一沉,原来霍尔顿的目标是整个基金！他刚想说话,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霍尔顿办公桌抽屉里有苏明远死亡指令文件,右上角有红色火漆印。建议趁其不备夺取文件。】系统提示,【临时身体强化技能已激活,倒计时：10:00。】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肩膀的疼痛消失了,手脚也变得有力起来。顾清知道,机会来了。
他突然朝着霍尔顿扑过去,大喊：你做梦！
霍尔顿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吓得往后躲。顾清趁机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果然看到一份文件,右上角印着红色火漆。他一把抓过文件,转身就想跑。
拦住他！霍尔顿怒吼着,按了桌上的警铃。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两个保镖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铁棍。顾清握紧手枪,对准他们：别过来！
保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手里会有枪。顾清趁机往后退,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外面是二楼的平台,离地面不算高。
把文件放下！霍尔顿气急败坏地喊道,你跑不掉的！
顾清看了眼手里的文件,封面写着关于处理苏明远的指令,心里冷笑。他把文件塞进怀里,朝着保镖开枪——没开刃的枪没什么威力,但足够吓住他们。
趁着保镖躲闪的间隙,顾清纵身跳出窗户,落在平台上。他回头看了眼办公室,霍尔顿正趴在窗边瞪着他。顾清朝着他比了个鬼脸,转身顺着平台往下爬。
刚爬到地面,就听到身后传来哨子声——是李叔的声音！顾清心里一喜,朝着哨声的方向跑去。
不远处,李叔带着几个巡捕跑了过来,看到顾清,大喊：明远,快过来！
顾清跑过去,把怀里的文件递给李叔：这是霍尔顿杀我的指令,快拿着！
李叔接过文件,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好啊,霍尔顿居然敢公然杀人！我们现在就去抓他！
顾清松了口气,身体的暖流渐渐消失,虚弱感又涌了上来。他靠在墙上,看着巡捕们冲进洋行,心里终于踏实了些。
【叮！紧急任务完成,获取苏明远死因关键证据。主线任务进度：苏明远死因线索3/3（证据：杀人指令文件）。】系统的声音
第四章
旧药铺里藏真凶
巡捕冲进同丰洋行时,霍尔顿正想烧毁桌上的文件,被李叔当场按住。看着搜出来的杀人指令和与洋行勾结的官员书信,顾清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半颗——苏明远的死因有了实据,可苏父苏文清的死,还藏在迷雾里。
【叮！主线任务查明苏明远死因已完成80%,剩余20%需确认杀人执行者身份。】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支线任务苏文清死亡真相进度0%,建议前往苏州同德堂药铺,触发关键线索。】
执行者身份顾清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霍尔顿的保镖已经被抓,难道还有其他人
【根据杀人指令落款,执行者代号蛇,并非已抓获的保镖。】系统调出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苏明远阁楼抽屉里的账本,有一页记录着蛇,同丰洋行药材采购,推测与苏父的药铺有关。】
顾清猛地想起苏明远书桌上的医书,还有铁皮盒里的银元——苏父是中医,同丰洋行怎么会涉及药材采购他立刻转身对李叔说：李叔,我得去苏州,找同德堂药铺的线索！
李叔刚录完霍尔顿的口供,闻言皱起眉：现在去霍尔顿的余党还没抓完,你一个人太危险。
我陪他去！秘书突然开口,手里拎着个布包,我老家在苏州,熟路。而且基金要给苏北送冬衣,正好顺路。
顾清心里一暖,点了点头。三人简单收拾了行李,趁着夜色坐上了去苏州的火车。
火车摇摇晃晃,顾清靠在窗边,翻看着从霍尔顿办公室搜来的药材采购账本。上面记着民国十四年的一笔交易：同德堂,当归五百斤,银二百元,签字人是苏文清,而收货方写着同丰洋行——蛇。
【叮！触发苏明远记忆碎片2/3。】系统提示音响起,【记忆已传输。】
画面里,十五岁的苏明远躲在药铺柜台后,看着父亲把一包包当归装进木箱,脸色凝重地对一个穿黑斗篷的人说：这当归是给前线伤员用的,你们不能拿去做鸦片！那人冷笑一声：苏老板,别给脸不要脸,霍尔顿先生要的东西,你敢不给
鸦片顾清猛地坐直身子,同丰洋行用当归做鸦片
【民国十四年,上海租界鸦片走私猖獗。当归可提纯鸦片辅料,同丰洋行借药材采购掩护走私,苏文清发现后拒绝合作,这可能是他被害的原因。】系统解释道,【当前支线任务进度：20%。】
火车抵达苏州时,天刚蒙蒙亮。三人直奔同德堂药铺,铺子关着门,门环上积了层薄灰,窗户纸破了几个洞,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了。
李叔撬开门锁,三人走了进去。药柜上的抽屉大多空着,只有几个抽屉里还剩些干枯的药材。顾清走到柜台后,摸着苏明远记忆里躲过人的角落,手指突然碰到一块松动的木板。
他掀开木板,里面藏着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苏文清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站在一起,两人手里拿着一张纸,背景是战地医院的帐篷。
【叮！检测到关键物品苏文清日记,支线任务进度：40%。】系统提示,【日记第17页有重要线索,建议优先查看。】
顾清翻到第17页,苏文清的字迹力透纸背：民国十四年秋,遇沈砚之兄,他说前线缺医少药,我愿捐出药铺所有药材。同丰洋行霍尔顿来购当归,说要运往‘前线’,我信了,后来才知是做鸦片。今日见‘蛇’与巡捕房王探长密谈,他们要杀我灭口……
沈砚之顾清心里一动,这是他挚友的名字！沈砚之是军医,民国十四年确实在苏北前线,难怪苏文清会捐药材——原来是受了沈砚之的影响。
就在这时,药铺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举着枪走进来,脸上带着刀疤：苏明远,没想到你还敢回来！
顾清心里一紧——这人的脸,和苏明远记忆里那个黑斗篷人的轮廓重合！
你是‘蛇’顾清攥紧怀里的手枪,脑海里喊系统,快激活临时身体强化！
【叮！技能冷却中,剩余时间1小时。】系统的声音带着歉意,【建议拖延时间,等待李叔支援。】
李叔和秘书刚想动手,就被蛇的两个手下用枪指着：别动！谁动我就打死谁！
蛇走到顾清面前,一把夺过日记,翻到第17页,冷笑一声：苏文清真是不识抬举,居然敢记这些。当年我杀他的时候,他还喊着沈砚之的名字,真是可笑！
是你杀了我爹顾清强压着怒火,故意拖延时间,霍尔顿已经被抓了,你还敢来
霍尔顿算什么蛇不屑地笑了,我背后是巡捕房的王探长,他会保我。今天我来,是要拿日记,顺便杀了你,永绝后患！
他举起枪,对准顾清的胸口。顾清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系统,快啊！
就在这时,药铺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砚之穿着军装,带着几个士兵冲了进来：住手！
沈砚之蛇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砚之没理他,走到顾清身边,关切地问：明远,你没事吧我接到李叔的电报,就立刻赶来了。
顾清愣住了——他什么时候给沈砚之发电报了
李叔笑着说：是我发的,知道你和沈军医是挚友,他在苏州有驻军,肯定能赶来支援。
蛇见势不妙,想开枪灭口,却被沈砚之的士兵一枪打中手腕。枪掉在地上,他想跑,又被士兵按住。
顾清松了口气,走到蛇面前,捡起日记：你杀了苏文清,又杀了苏明远,还帮霍尔顿走私鸦片,你以为王探长能保你
蛇挣扎着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王探长让我做的！
【叮！触发苏明远记忆碎片3/3。】系统提示音响起,【记忆已传输,支线任务进度：80%。】
画面里,苏明远在上海阁楼里,听到蛇和王探长打电话：苏明远知道太多了,得杀了他。顾清那边,霍尔顿会处理,等基金到手,咱们就能垄断苏北的鸦片生意……
原来你们的目标不只是基金,还有苏北的鸦片生意！顾清怒喝道,王探长在哪
蛇吓得浑身发抖：在上海巡捕房,他……他今天要去销毁鸦片走私的证据！
顾清看向沈砚之：沈兄,麻烦你带士兵去上海巡捕房,抓王探长,销毁鸦片！
沈砚之点点头：你放心,交给我。李叔,你带‘蛇’回上海指证,我现在就出发。
看着沈砚之和士兵们匆匆离开,顾清拿起药铺柜台上的当归,想起苏文清日记里写的给前线伤员用的,心里一阵感慨。
【叮！支线任务苏文清死亡真相已完成80%,剩余20%需确认王探长罪行。】系统提示,【主线任务查明苏明远死因已完成90%,待蛇指证后即可完成。】
顾清走到药铺门口,看着苏州的晨光,心里却没轻松——王探长在巡捕房根深蒂固,沈砚之去抓他,会不会有危险还有那些鸦片,能不能顺利销毁
就在这时,他的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是那个铜哨子。顾清拿起哨子,吹了三声,清脆的哨音在清晨的巷子里回荡。
李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沈军医有驻军支持,王探长跑不了。咱们现在就回上海,等着‘蛇’指证,给苏兄和明远报仇。
顾清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眼同德堂药铺,心里默念：苏叔,明远,再等等,很快就能还你们一个公道了。
三人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回上海的火车。火车开动时,顾清翻开苏文清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若我出事,望明远能守好药铺,多做善事,莫要记恨。
他摸了摸怀里的河堤图纸,又看了看手里的日记,突然明白——苏文清和苏明远,都是想守护别人的人。而他,不仅要完成他们的遗愿,还要守住济民基金,守住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叮！检测到宿主信念坚定,解锁因果守护被动技能：对善良之人的因果羁绊值提升,可获得额外记忆碎片。】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度,【当前系统能量值70%,可随时调用辅助功能。】
顾清笑了笑,看向窗外。上海的方向,晨光越来越亮,他知道,一场更大的战斗,还在等着他。起,【奖励已发放,系统能量值恢复至50%,可随时调用临时身体强化技能。】
顾清笑了笑,虽然过程凶险,但总算是有了进展。他看着手里的铜哨子,又想起苏父的疑点,心里暗暗想：苏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你的死因,还你们父子一个公道。
第五章
雷劫过后是新生
回上海的火车上,顾清摩挲着苏文清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磨损——想来苏明远在无数个夜晚,都曾反复摩挲这行字。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难得带了点起伏：
【叮！检测到宿主与苏明远、苏文清因果羁绊值均达100%,解锁最终记忆碎片。】
眼前瞬间铺开一段完整的画面：民国十四年冬夜,苏文清背着药箱从同德堂出来,巷口突然冲出两个黑影。他挣扎着从怀里摸出铜哨子,却被蛇一脚踹在胸口。哨子滚落在雪地里,他看着黑影手里的刀,嘶吼着：我儿明远要是找过来,你们别想好过！话音未落,刀光闪过。远处,年幼的苏明远躲在墙角,捂着嘴不敢哭,手里攥着刚给父亲买的热包子,包子上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画面消散时,顾清的眼眶已经湿了。他终于明白,苏明远申请基金资助时,为何执着于建河堤——不仅是为了保护百姓,更是为了守住父亲当年想守护的这片土地。
【叮！主线任务查明苏明远死因100%完成,支线任务苏文清死亡真相100%完成。】系统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检测到宿主已完成所有未竟之诺：苏明远死因查明,苏文清冤屈得雪,河堤图纸送达苏北,鸦片走私链摧毁。】
火车刚进上海站,就见沈砚之带着士兵在站台等候。他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笑意：明远,王探长被抓了,鸦片也都烧了！霍尔顿和‘蛇’全招了,连带着几个勾结的官员,都被押进了监狱。
顾清心里一松,跟着沈砚之回了巡捕房。蛇的指证、霍尔顿的账本、王探长的书信,铁证如山。当巡捕在王探长家搜出苏文清当年被抢走的铜哨子（另一枚）时,顾清终于忍不住红了眼——这枚哨子,是苏文清留给儿子最后的念想。
【叮！所有任务完成,开始结算。】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顾清,阳寿剩余三十七年,可选择：一、脱离苏明远身体,转世投胎；二、继续使用苏明远身体,系统永久绑定,辅助你完成未竟之事。】
顾清愣住了。转世投胎,意味着彻底告别这里的一切；继续用苏明远的身体,意味着要以新的身份活下去,守住济民基金,建好苏北的河堤,还得照顾苏明远在苏州的老父亲（苏父当年未死,只是被打晕后掳走,后被好心人所救,隐居在苏州乡下）。
他想起苏明远在纸条上写的求您一定要建起来,想起沈砚之约好的平民医学院,想起那些等着冬衣的孩子,没有半分犹豫：我选二。
【叮！选择确认,系统永久绑定。解锁终极技能因果共振：可感知身边人的善意与恶意,规避危险,守护因果。】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暖意,【另外,附赠苏明远的完整人生规划：毕业于沪江大学医学系,回乡重建同德堂,在苏北建十所乡村医院。】
顾清笑了,这规划,和他想做的事不谋而合。
几天后,济民慈善基金召开发布会。秘书站在台上,介绍着新的负责人：这位是苏明远先生,顾清先生生前最看重的资助对象,也是未来基金的执行人。顾先生的遗愿,他会一一实现。
顾清穿着苏明远的蓝布长衫,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记者和百姓,心里平静又坚定：顾先生走了,但他的心愿还在。苏北的河堤,我们会在明年春天开工；乡村学校和医院,会在三年内建成；至于同丰洋行留下的烂摊子,我们会联合沈军医,彻底清理鸦片走私,还上海一个干净的金融环境。
台下掌声雷动。顾清看到沈砚之在人群里点头微笑,李叔握着那枚铜哨子,眼里闪着泪光。
发布会结束后,顾清去了苏州乡下,找到了苏明远的父亲。老人卧病在床,看到顾清（苏明远）,老泪纵横：明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清握着老人的手,轻声说：爹,我回来了。以后我陪您,咱们重建同德堂,给乡亲们看病。
老人点了点头,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苏文清当年的行医日志：这是你爹的心血,你要好好拿着。
顾清接过日志,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医者仁心,金融亦可为仁术。他突然想起自己生前做慈善基金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原来,他和苏文清、苏明远,早就有着跨越生死的共鸣。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苏明远人生规划第一步,系统能量值满格。】系统的声音响起,【从此刻起,我不再是任务系统,而是你的因果伙伴。】
顾清笑了,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院子里的当归长势喜人,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以苏明远的身份,带着顾清的初心,守护着两代人的善意,在这乱世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多年后,苏北的河堤挡住了洪水,乡村医院里传来孩子的笑声,同德堂的药香飘满苏州的街巷。有人问起苏明远,为何总能在危难时化险为夷,他总是笑着指一指胸口——那里,藏着两枚铜哨子,一枚是苏文清的,一枚是苏明远的,还有一个默默守护的系统,和一颗从未改变的仁心。
而那个雷雨交加的下午,汇中饭店门口的雷击,早已不是天罚,而是命运的指引——让一个善良的灵魂,接过另一个善良的接力棒,在这民国乱世里,续写着关于守护与希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