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她已经认罪了!还请父亲拿出个章程来,定要好好处置她!”
“如今在行宫之中,她便敢用这厌胜之术!当真是胆大妄为,要我说,她就配不上这太子妃的位置!”裴景川咬牙,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
之前,他还觉得,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不管怎么样,都该是锦宁的,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锦宁听到裴景川这样说,一点也不意外。
裴明月之所以栽赃她用这厌胜之术,不就是因为,当今陛下,最厌恶这厌胜之术,莫说是在这行宫之中,天子眼皮子下,就说是在永安侯府内,她用厌胜之术,毒害亲妹的事情传出去,萧熠也会收回那赐婚的圣旨!
不过,锦宁嘲弄地笑了一下。
裴明月还是不明白,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承认,她们同为永安侯的女儿,她的名声坏了,裴明月也未必能落得什么好处去。
这还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裴明月为了害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请侯爷,为我家姑娘主持公道!”珍珠跪地恳求。
不等着永安侯开口。
屋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宋氏的声音:“宁宁!”
说着话,宋氏就已经进屋来了。
她眉眼之中满是焦急,看到锦宁那一瞬间,十分心疼地开口了:“侯爷!景川!你们来寻宁宁做什么?”
“明月病了,但这件事和宁宁不可能有关系。”
“宁宁,你别怕,有母亲在这,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宋氏说着,已经走到锦宁的跟前,拉住了锦宁的手。
锦宁垂眸,看向宋氏的手,眼神之中满是凉薄,嘴上却说着:“多谢母亲关心。”
“母亲!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裴景川咬牙道。
宋氏微微一怔,接着问道:“什么意思?”
珍珠红着眼睛说道:“是大姑娘,大姑娘用厌胜之术,诅咒二姑娘,二姑娘才会突发疾症,如今还昏迷不醒!”
宋氏握着锦宁的手,忽地就松了下来,用失望至极的眼神看向锦宁:“锦宁……那是你妹妹啊!是母亲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你……你扎在木人身上的针,是扎在你妹妹身上啊!是扎在我这个母亲的心上啊!”
“虽然说,我不曾生你,可我也将你当成亲女,养在身边十余年……你……当真要往我的身上,扎刀子吗?”宋氏痛声道。
一直没说话的永安侯,此时也用失望的目光,看向了锦宁,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冷沉:“还不跪下!你犯下如此大错,我必不能轻罚!”
宋氏这会儿,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色,但还是强撑着,开口道:“侯爷,宁宁她,是犯了错,但请侯爷念在宁宁年幼无知,只是初犯的份上,便饶了宁宁这一次吧。”
“是妾身没有教好她,若罚,你便连着妾身一起罚吧!”说着话,宋氏就跪了下来。
裴景川瞧见这一幕,生气道:“母亲!您怎能如此糊涂,她都想要明月的命了,你还为她求情!”
宋氏看着一旁的锦宁,继续道:“宁宁,你快点跪下来,想你父亲告罪,有母亲在,不会让他重罚你的!”
锦宁依然站在那没有动的意思。
“裴锦宁,母亲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还不知错吗?”裴景川失望地看着锦宁。
锦宁此时开口了:“这东西,虽然出现在我这,可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认。”
“这个时候,你说你没做过了?难不成,这东西是自己飞到你房间来的?”裴景川反问。
锦宁走了过去,伸手一把从珍珠的手中,抢过那扎着针的木人。
珍珠也没想到,锦宁会有如此的举动,直到锦宁将东西抢走了,才大声喊道:“你休想毁灭证据!侯爷和夫人都在这,你就算是将证据毁了,也没什么用!”
锦宁捧着那巴掌大的木头人,微微一怔,接着开口道:“庚子年,元月十五子时三刻……”
“什么?”裴景川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锦宁念的是什么,但……他觉得这时辰,有些耳熟。
也就在此时,锦宁的手微微一颤,那木头人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锦宁则是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就跪在了地上。
“你现在知道认错了?”裴景川反问。
“侯爷,看在妾身的面子上,饶了宁宁这一次……”宋氏继续求饶。
“请侯爷为我家姑娘做主!”这是珍珠的声音。
锦宁则是抬头,看着永安侯道,掷地有声地开口了:“请父亲,为锦宁做主!”
宋氏这个时候,微微一怔,忽地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
不等着他们说话,锦宁便红着眼睛说道:“请父亲明鉴,这木头上刻的生辰八字,是……是锦宁的,不是明月妹妹的。”
宋氏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忽视的东西是什么!
裴景川也回过神来!刚才锦宁口中那个日期,为什么那么熟悉,那是锦宁的生辰!
“这……这不可能啊!”珍珠吓了一跳似的,伸出手去将那掉落在地上的木头人捡了起来。
“元月十五,子时三刻……这……”珍珠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上面的日子。
怎……怎会如此?
裴景川此时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抢过那扎满了针的木头人,亲自确定了上面的日子,脸色复杂至极。
锦宁看着永安侯,满脸是泪:“父亲!他们说女儿用厌胜之术害明月妹妹,可这上面的生辰,是锦宁的!这哪里是有人要害明月妹妹?分明就是有人,要害女儿啊!”
海棠闻言,忽地说了一句:“姑娘身体素来康健,可这段时间,却忽然间病倒了!几乎命悬一线!原来竟然是这东西在作祟!”
“请父亲,严查此事,为女儿做主!”锦宁虚弱,但又异常清亮的声音,再一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