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宋经年五年,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最温顺的舔狗
他兄弟开玩笑问他:沫姐这么漂亮,真不动心
他弹着烟灰轻笑:玩玩罢了,她越贱我越恶心。
那天他喝醉对着我喊白月光的名字,我终于心死。
转身就投入他死对头周砚白的怀抱。
第二天宋经年红着眼把我按在墙上:你故意气我
周砚白一把将他掀开,搂住我的腰轻笑:怎么办她现在是我的了。
包厢里烟气和酒气混成一团,音乐声震得人心脏发麻。有人又拿我开玩笑,挤眉弄眼推搡着宋经年:年哥,沫姐这么靓,对你死心塌地这么多年,真就一点不动心
宋经年陷在卡座里,指间夹着烟,闻言嗤笑一声,弹烟灰的动作懒散又凉薄。他侧过头,声音不大,却让我听的清晰
动心玩玩罢了。他呷一口酒,喉结滚动,她越这样,我越觉得恶心。
话音落下,像一把冰锥扎进我心口,血液都冻僵了。周围是兄弟们心照不宣的哄笑,黏腻又刺耳。
那啥时候让兄弟捡个漏刚才问话的那人涎着脸凑近,目光不怀好意地在我身上游荡
宋经年挑眉,吐出一口烟圈,模糊了他讥诮的眉眼:随时啊,这种货色,你想要送你了。
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猛地涌上来,我指尖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五年了,我像个笑话,站在他身边,供他和他的人取乐。
沫姐,听到了没年哥发话了,要不跟我……那男人得了许可,脸上堆起令人作呕的笑,咸猪手就朝着我的胳膊伸过来。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留下冰冷的麻木。我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胃里翻滚得更厉害。
就在那手即将碰到我的前一秒,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接触,声音干涩却清晰:阿年,我先走了,今天有点累。
我转身想逃,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站住。宋经年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命令的口吻:我让你走了吗
我的脚步钉在原地,背影僵硬。
他起身,绕过茶几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掌控欲:好好陪我兄弟。听不懂话
那一刻,他眼里的冰冷和残忍,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彻底割断了我心里那根紧绷了五年的弦。
包厢里的音乐还在吵,兄弟们的哄笑和起哄声像隔了一层膜,模糊不清。我只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断了。
我看着他那张我曾深爱过的、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脸上那点强撑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异常平静地看着他。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抬手,拿起旁边桌上不知谁喝剩的半杯酒,手腕一扬,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宋经年脸上。
酒水顺着他错愕的脸颊往下淌,滴落在他昂贵的衬衫上。整个包厢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那个想捡漏的男人,笑容僵在脸上。
宋经年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这样,他愣在原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眼神从震惊转为难以置信的暴怒。
我没给他发作的机会。
宋经年,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轻松,我们完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精彩纷呈的脸,也不再理会身后死一般的寂静,转身,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带着夜晚的凉意,我深吸一口,肺腑间那团堵了五年的浊气,似乎终于开始消散。
我离开后,包厢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烟酒气混杂的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一丝未散的震惊。
最先开口的是平时和宋经年关系稍近一些的李铭,他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劝解:宋哥,这次……确实有点过了。
旁边另一个也忍不住附和:是啊年哥,沫姐跟了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对你真是没话说。这么好一姑娘……要不回头好好哄哄
宋经年脸色铁青,脸上还挂着未干的酒渍,衬衫湿了一片,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他眼神阴鸷地盯着紧闭的包厢门,下颌绷得死紧,显然还没从被我当众泼酒的震怒中回过神。
听到兄弟们的劝说,他猛地抓起桌上的一杯酒灌了下去,酒杯重重砸在玻璃桌面上
哄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冷笑,带着浓重的戾气,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宋经年去哄
这时,那个刚才想伸手碰我的黄毛,为了找回面子,也为了讨好宋经年,立刻阴阳怪气地接话:就是!你们懂个屁!
他啐了一口,声音拔高,带着十足的鄙夷:白沫那女的,大学就死乞白赖跟着宋哥,图啥不就是图宋哥有钱有势她能跟着宋哥,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斜着眼,扫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宋经年身上,带着谄媚:再说了,她拿什么跟咱薇姐比要不是咱薇姐出国了,那轮的上她!甩了她正好,省得碍眼,薇姐回来了,宋哥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这番话似乎说到了宋经年的心里,他脸上的暴怒稍缓,他没有反驳黄毛,只是又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冷硬薄情。
包厢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先前劝说的两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其他人则纷纷顺着黄毛的话打圆场,试图重新炒热气氛。
就是就是,年哥别为这种女人动气,不值得!
来来来,喝酒喝酒!庆祝薇姐回来!
明天年哥生日,薇姐肯定到场,那才是正主!
宋经年靠在沙发上,接受着众人的奉承,嘴角重新挂上漫不经心的笑,仿佛刚才那个被泼了一脸酒、气急败坏的人不是他。
他大概笃定,像我这样舔了他五年的人,就算一时气极跑掉,最终也会像条离了主人活不了的狗,自己乖乖回来,摇尾乞怜。
沫姐,宋哥喝醉了,你要不来接他下
电话那头是宋经年兄弟嘈杂的背景音,以及他本人含糊不清的嘟囔。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不要去,那包厢里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可五年的习惯像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担心他醉酒没人照顾的念头还是压过了一切。
我还是去了。
推开包厢门,里面一片狼藉,酒气冲天。其他人似乎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两个兄弟架着烂醉如泥的宋经年。他低着头,领带扯得歪斜,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那两个兄弟如释重负:沫姐你可来了!年哥就交给你了,我们……我们还有点事,先撤了!说完几乎是把人往我怀里一推,忙不迭地溜了。
宋经年沉重的身体大半压在我身上,混合着浓烈酒气和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我一阵反胃。我费力地撑住他,想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几秒,忽然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毫无防备的依赖。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一瞬。也许,他酒醒了会记得是我来接他……
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了我,滚烫的脸埋在我颈窝里蹭着,呼吸灼热。
然后,我听见他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委屈一遍遍地喊:
林薇……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林薇……他还在喃喃,手臂收得更紧,像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别走了……我好想你……林薇……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羞辱,只是无意识地在醉梦中喊出心底最真实的名字,就足以将我这五年来的所有坚持和付出,贬得一文不值。
我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听着他对着我呼唤另一个女人。走廊冰冷的灯光打下来,照得我脸色惨白。
过了很久,或许只有几秒。
我慢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他环抱着我的手指。
他失去支撑,踉跄着倒回沙发上,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呓语着林薇。
我最后看了一眼他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转身,拉开门,走进了外面的夜色里。
夜风很凉,却让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第二天,我异常平静地收拾着公寓里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很少,少到一个行李箱就能装满。这五年,我像个临时住户,小心翼翼地不敢留下太多痕迹,怕惹他厌烦,怕他觉得我有所图谋。
收拾到最后,我看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心里空落落的,却又奇异地感到一丝轻松。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宋经年的电话。响了很多声,无人接听。意料之中,他大概宿醉未醒,或者,根本不想接我的电话。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简短的三个字:分手吧。
发送成功,这样也好,不至于太过难看
这些年,我从未跟宋经年红过脸,吵过架。不是没有委屈,而是不敢。因为我最难的时候,是他陪着我度过的……
记忆翻涌上来。大学时,我父亲重病,家里塌了天,医药费压得我喘不过气,四处兼职瘦得脱相。是宋经年出现了,他替我付了那一笔笔催命的账单,虽然事后证明那对他而言不过是零花钱,但对我,是救命的稻草。
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让我把他捧在心尖上,让我这五年甘之如饴地付出所有,爱重他胜过爱自己。
可我的感恩和爱重,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在兄弟面前轻蔑地把我当货品转让,是他醉酒后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是他理所当然的苛刻。
外人总以为我白沫是贪图他宋少爷的钱财,可笑至极!
除了头两年他为我父亲治病花的那笔钱和偶尔兴之所至的礼物,后面这三年,他几乎再没为我花过什么钱。反而常常是我用自己微薄的薪水,去给他买他随口提过的东西,去支付我们约会时那些零碎的开销,只为了维持那点可怜的自尊,证明我不是图他的钱。
他甚至会因为我给他买的领带不是他常穿的顶级品牌而皱眉,虽然一次也没戴过。会在朋友起哄让我请客时,默认地看着我为难地掏出钱包。
一件件,一桩桩的狗屁倒灶,我从未像此刻那么清晰的发现,我真是蠢到家了
这怎么会觉得这是爱情怎么会觉得只要我足够包容、听话,就能换来他的真心
这一刻,我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为这五年的愚蠢跟自轻自贱。
火辣辣的羞耻感和巨大的悲哀席卷而来。但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股泪意逼了回去。
为这样的人流泪,一点都不值得!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我住了五年却从未真正属于过我的地方,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宋经年在包厢沙发上醒来时,头痛欲裂,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射进来,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环顾四周,一片狼藉,只剩下他一个人。
操……他低骂一声,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兄弟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年哥,醒了没昨晚你喝断片了,我们扛不动,是等沫姐来接你才走的。
沫姐后来把你安顿好的吧
宋经年皱皱眉,隐约记得似乎是白沫来了,但又记不真切。他烦躁地划掉兄弟的消息,正准备打电话叫司机,视线忽然瞥到了那条短信。
发件人:白沫。
内容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分手吧。
宋经年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
闹脾气因为昨天兄弟们开玩笑还是因为他喝醉了
他习惯性地想打电话过去训斥她两句,让她别没事找事,却发现电话打不通。提示音冰冷地告诉他号码无法接通。
他脸色沉了沉,又尝试发微信,屏幕上却跳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他被拉黑了。
宋经年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他猛地起身,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不适,抓起车钥匙就往家赶。
推开公寓门,里面安静得出奇。他喊了一声:白沫
无人回应。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和他昨天离开时没什么不同。他甚至没注意到卫生间洗手台上那支她常用的口红不见了,也没发现衣柜角落里空了一块。
他只觉得这女人这次脾气闹得有点大,竟然敢拉黑他。
但很快,这点不快就被另一件事冲淡了。今天是他的生日聚会,林薇说了会回来给他庆生。
他得好好打扮。
至于白沫他冷哼一声,等她气消了,自然会乖乖回来找他。他笃定她离不开他。
晚上的生日宴设在私人会所,比昨天包厢的局正式许多。朋友们陆续到来,送上昂贵的礼物和祝福。宋经年游刃有余地应酬着,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门口。
终于,在聚会的中途,林薇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及膝裙,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柔知性,那是和白沫那种明艳型长相截然不同的感觉
阿年,生日快乐。她微笑着递上礼物,声音轻柔。
薇姐!你可算来了!
还得是薇姐管得住咱们宋哥啊!朋友们立刻起哄。
宋经年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接过礼物,顺势将林薇迎到自己身边坐下。
他和林薇聊天,回忆过去,气氛融洽。有人起哄让他们合照,宋经年自然地搂过林薇的肩膀,对着镜头笑。照片拍得不错,他随手就发了个朋友圈,配文:生日,故人归。
收获无数点赞和暧昧的评论。宋经年心情大好。
只是,在觥筹交错间,他下意识地又扫了一眼手机,列表里某个熟悉的头像始终安静着,没有点赞,没有评论,甚至连他发的朋友圈似乎都看不到。
他这才又想起那条分手短信和被打不通的电话。
这是闹脾气闹到现在这么多年,真是惯得她没边了!宋经年心里涌起一阵不耐烦和愠怒,打算等明天有空了再好好收拾她。
他关掉手机,不再想那个不懂事的女人,注意力重新回到身旁温柔浅笑的林薇身上。
阿年,林薇轻声问,眼里带着关切,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宋经年晃着酒杯,笑了笑:就那样吧。
几个人回忆着过往,相谈甚欢。林薇带着几分微醺,脸颊泛着红晕,眼神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朦胧。她轻轻扶了下额头,声音软糯:阿年,我有些醉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宋经年刚要开口,旁边的兄弟们立刻心领神会地起哄:
有有有!年哥必须有空!
年哥快去!护花使者非你莫属!
薇姐放心,年哥车技稳得很!
宋经年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林薇期待的眼神和兄弟们暧昧的笑容,他笑了笑,拿起车钥匙:走吧,送你。
林薇目前刚回国,暂时住在酒店。车程不远,车厢里弥漫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水味和淡淡的酒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多是回忆从前。
到了酒店楼下,宋经年停好车,很绅士地扶着她下车,走进电梯,一路送到房间门口。
林薇拿出房卡刷开房门,身子却微微一软,靠在了宋经年身上。宋经年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扶着她进了房间。
酒店房间灯光暧昧柔软,空气中飘散着和林薇身上同款的香氛气息。林薇靠在他怀里,没有立刻松开,反而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阿年,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祈求,不走了好吗就陪陪我。
宋经年身体微微一僵。怀中的温香软玉是他年少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此刻正主动邀请他留下。
林薇……我……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沙哑。理智告诉他这样似乎不妥,但具体哪里不妥,又被眼前的诱惑冲击得有些模糊。
林薇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阻止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嘘,我不想听……她眼神如水,一只手缓缓攀上他的胸膛,难道……你不想我吗
这句瞬间击溃了宋经年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意乱情迷间,他将林薇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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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出租屋里。
白沫正对着小小的行李箱发呆,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一个她几乎快要遗忘的联系人发来的消息——周砚白。
宋经年的死对头。
两人家世相当,但一个是靠着家里挥霍无度、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另一个却是年纪轻轻就在商界崭露头角的人商界新贵。宋经年极其厌恶周砚白,总觉得对方装模作样,处处压自己一头。
白沫会有周砚白的联系方式,还是源于一次偶然。那时宋经年和周砚白在一个项目上起了冲突,宋经年赌气,非要让白沫去加周砚白的微信,美其名曰打探敌情,其实更像是一种幼稚的挑衅。白沫拗不过他,只好去加了,周砚白倒是通过了,但两人从未聊过天。
此刻,周砚白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拍摄角度有些远,但画质清晰。照片里,宋经年正亲密地揽着林薇的腰,两人姿态暧昧地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看样子正要进去。背景那家酒店的标志清晰可见。
下面还跟着周砚白一句配文:你男朋友
白沫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像是被刺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过后,是彻底的麻木。
她平静地拿起手机,回复了过去。
已经不是了,已分。
周砚白看着白沫的回复,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宋经年那个蠢货,果然还是把珍珠当鱼目,亲手弄丢了。
他想起那次白沫被迫来加他微信时的情形。女孩明明尴尬又无措,却还要强撑着镇定,努力维持着所谓宋经年女朋友的体面,眼神里的那点脆弱和倔强,藏得很好,但他看见了。
当时他就觉得有趣。宋经年圈养的金丝雀,似乎并不甘心只做一只雀儿。
后来偶尔也能从别人口中或朋友圈的边角料里,听到看到一些关于她的事。无一例外,都是宋经年那个舔狗女友又如何如何卑微讨好的笑话。他听过就算,并没太多兴趣关心对手的风流韵事。
直到今晚。
他在那家酒店应酬结束,正准备离开时,恰好撞见宋经年搂着另一个女人,姿态亲密地走向电梯。他认得那个女人,林薇,宋经年爱而不得人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手机,拍下了那张照片。然后下意识地,发给了白沫
他想起白沫那张漂亮得极具攻击性的脸,明明应该是张扬肆意的玫瑰,却在宋经年身边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依附的菟丝花。如今,这朵玫瑰似乎终于要自己生长了,甚至带着被强行掰断后留下的、尖锐的刺。
有意思。
非常有意思。
他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却没有再回复任何消息。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只是将跟白沫的聊天框,从列表底部拖了上来,置顶。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怕心被碾碎成渣,第二天闹钟一响,还是得爬起来,戴上若无其事的面具,微笑着去接受社会的毒打。
白沫请了一天假收拾残局和处理租房事宜,第二天就准时出现在设计工作室。她是服装设计师,专攻高定西装和礼服,在这一行小有名气,以风格大胆、极具灵性而著称。只有沉浸式投入工作时,她才能暂时忘记那摊烂泥般的感情。
她没想到,昨天刚在微信上有过短暂交锋的人,今天会直接找上门来。
前台内线电话响起,语气有些激动:沫姐,有位周先生指名要见您,说是……周砚白。
白沫握着笔的手一顿。周砚白他来这里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诧异和慌乱:请周先生到会客室稍等,我马上过来。
整理了一下情绪和衣着,白沫推开会客室的门。周砚白正背对着她,欣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她设计的西装手稿。他转过身,依旧是那副商界精英的派头,西装革履,气质清贵,只是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周先生,您好。白沫挂上职业化的微笑,语气疏离客气,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周砚白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但很快便若无其事地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冒昧打扰。我想请白小姐亲自为我设计一套西装。
白沫微怔。周砚白是业界出了名的难搞和挑剔,他的西装向来由几个意大利和英国的百年老牌定制,怎么会突然找到她这个国内独立设计师的工作室
周先生,我们的预约已经排到三个月后了,而且……她试图委婉拒绝,不想和这个与宋经年有关联、且看起来就深不可测的男人有太多牵扯。
我可以等。周砚白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并且,我愿意支付三倍的加急费。我看过白小姐的作品,很有张力,正是我需要的。
他报出一个数字,足以让任何设计师心动,也能让工作室老板毫不犹豫地把她未来三个月的工作日程全部清空。
白沫到了嘴边的推辞咽了回去。她需要钱,需要工作来填满生活,需要向所有人证明她白沫离了宋经年也能活得很好。没理由把送上门的顶级客户往外推。
既然如此,她调整呼吸,重新露出专业笑容,感谢周先生的青睐。那我们先初步沟通一下您的需求和偏好
沟通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畅。周砚白虽然气场强大,但并不指手画脚,反而很尊重她的专业意见,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提出自己精准的要求。
为了更好地贴合身形,可能需要为您量一下体。白沫拿出软尺,公事公办地说。
当然。周砚白配合地站起身,张开手臂。
会客室空间不算太大,他站起来后,高大的身形立刻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白沫拿着软尺走近,尽量目不斜视,专注于测量。
量肩宽,臂长,胸围……她的动作专业而迅速,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昂贵的衬衫面料,甚至能感受到面料下结实的肌肉纹理和温热的体温。。
当她绕到他身前,微微俯身准备测量腰围时,周砚白忽然低下头
白小姐的手法很专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经常给人量
白沫量尺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配上他过近的距离和低沉的嗓音,莫名就染上了几分暧昧的调调。
她稳住心神,迅速量好腰围数据,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抬起眼,脸上依旧是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这是我的工作,周先生。
周砚白看着她强装镇定却微微泛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没再逼近,只是看着她
那么,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接下来就麻烦白小姐了。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送走周砚白这尊大佛,白沫回到自己的工位,微微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羽毛轻轻搔过,一种陌生的、让她有些警惕的感觉悄然蔓延。
这个男人,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周砚白果然频频出现在白沫的生活里。
他以讨论衣服设计细节、查看进度、甚至偶然发现一家很适合寻找灵感的餐厅或展览为由,一次次约见她。他的理由总是冠冕堂皇,让人难以拒绝,分寸也拿捏得极好,从不越界,但那双深邃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意图
她是成年人,不可能感觉不到周砚白对她有兴趣。甚至,不仅仅是兴趣,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让她心慌又隐隐渴望的……心疼和认真。他会记住她随口提过的小喜好,在她加班时恰好送来合口味的热粥,在她被难缠客户刁难后,轻描淡写地提供她无法拒绝的解决方案和人脉。
他是在用行动表明,他在追她。和宋经年那种高高在上、需要她仰视乞求的方式完全不同,周砚白的追求是平视的、细腻的、甚至带着点商人的精准算计和耐心布局。
白沫的心不是铁打的。被那样残忍地伤害过后,这样成熟、强大又体贴的攻势,很难不让她动摇。她确实也想彻底告别过去,开启一段新的、健康的感情。
可白沫被宋经年伤得太深,五年卑微的付出换来一句玩玩罢了和彻底的否定,让她对爱情和自身价值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当周砚白对她好时,她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惶恐和怀疑:他为什么对我好他图什么我值得吗
周砚白送她贵重礼物,她会下意识拒绝,因为宋经年后期几乎不给她花钱,让她觉得接受礼物等于欠下无法偿还的债。
周砚白想进一步确认关系时,她会因为害怕再次受伤而退缩,用工作忙或其他借口拖延。她的心扉像一只受惊的蚌,稍稍打开一条缝,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紧紧闭合。
周砚白看出了她的恐惧,他虽然耐心,但也是个目标明确、习惯掌控局面的男人。一次晚餐后,他送她回出租屋楼下。
白沫,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让她直接上楼,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温和却不容挣脱,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白沫心跳漏了一拍,试图抽回手:周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周砚白目光如炬,看穿她的伪装,我知道宋经年那个混蛋伤你很深,但我不是他。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周砚白。
他的声音带着挫败和心疼:我接近你,不是因为任何别人,只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看到了你的才华,你的脆弱,你的坚韧,我想靠近你,保护你,这很难理解吗
白沫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倒影,那里面的真诚让她心动,也更让她害怕。她垂下眼睫,声音有些发抖:周先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配不上你的好,我……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周砚白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白沫,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夜色下,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几乎要将她融化。白沫嘴唇翕动,那句没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既然有感觉,他声音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那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白沫,周砚白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竟带着紧张,我不想再这样模糊不清地靠近你,做我女朋友
不……周先生,这太突然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慌乱,我……我还没准备好……我们彼此还不够了解……而且我的情况……
了解需要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周砚白打断她,步步紧逼,但身份需要先确定。白沫,我不是宋经年,我没兴趣玩暧昧游戏。我追求你,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认真交往。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她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挣扎和脆弱,周砚白,你别逼我……给我点时间,好吗
看到她这副仿佛受惊小鹿的模样,周砚白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松开了她的手腕
好。他终究还是舍不得逼得太紧,叹了口气,我不逼你。但我不会等太久。
他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礼貌的距离,只是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白沫,记住我的话。也记住,我看上的人,不需要妄自菲薄。
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车,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示意她先上楼。
白沫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进了楼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周砚白最后那句话,和他势在必得的眼神,在她脑海里反复回放。
那天之后,白沫和周砚白之间虽然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没有正式确认关系,但氛围已然不同。
周砚白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会顺路送来她提过想吃的甜品,会在她加班到深夜时刚好路过接她下班,会在她设计遇到瓶颈时,以投资者的犀利眼光提供一针见血的建议。
这种成熟、稳重又带着尊重的心意,像温水流淌,慢慢浸润着白沫被冰封的心湖。她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松弛的状态,是她跟在宋经年身边五年都从未有过的。
周砚白追求白沫的动静并不算小,至少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宋经年的耳朵里。
彼时,宋经年正陷入一种莫名的烦躁和落差感中。他确实和林薇在一起了,如愿以偿地抱得了白月光归。最初的兴奋和新鲜感过去后,问题逐渐浮现。
林薇不是白沫。她有自己的事业和社交圈,不会像白沫那样以他为中心围着他转。她不喜欢他无所事事、只会花天酒地,会直言不讳地劝他上进,甚至会因为他应酬喝得烂醉而生气冷战,更别提像白沫那样无论多晚都会去接他,回家后还会默默煮好温热的醒酒汤。
一次他醉醺醺地去找林薇,期望得到一点温柔的照顾,却被林薇皱着眉挡在门外,语气带着嫌弃:经年,你一身酒气,太难闻了,自己回酒店醒醒酒再来找我。
那一刻,宋经年站在冰冷的酒店走廊里,胃里翻江倒海,头痛欲裂,心里却空落落的。他莫名想起了白沫。无论他多晚回去,醉成什么样子,那个女人总会毫无怨言地照顾他,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脸,轻声细语地哄他喝下醒酒汤。
所以,当他听到狐朋狗友用调侃的语气说年哥,听说周砚白最近在追你那前女友,攻势挺猛啊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和不屑一顾。
放屁!他嗤笑一声,灌了口酒,周砚白眼睛瞎了捡老子不要的破鞋白沫那种女人,离了老子谁看得上她也就配跪舔老子!
他嘴上说得难听又笃定,心里却莫名窜起一股邪火和不舒服。周砚白那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周砚白,会去追白沫图什么故意跟他作对吗
他鬼使神差地,动用了点关系,去查了白沫现在的住址。
当他拿到那个位于老旧小区、和他提供的豪华公寓天差地别的地址时,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更重了。她居然真的搬走了住那种地方
那天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开着车莫名其妙就晃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区楼下。环境嘈杂,楼道昏暗,和他熟悉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盯着那个漆黑的窗户。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是想证实白沫过得凄惨无比,或许是想看到她后悔莫及然后自己可以高高在上地施舍一点怜悯,又或许……只是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憋闷和莫名的空落驱使他来到这里。
等了很久,久到脚边的烟头堆了一小堆。就在他耐心耗尽,准备骂骂咧咧离开时,两道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沉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那是周砚白的车,他认得。
驾驶座的门打开,周砚白先下了车,然后绕到副驾,体贴地打开车门。
白沫从车里下来,夜风吹起她的发梢。她脸上带着浅淡却轻松的笑意,正抬头对周砚白说着什么。
周砚白微微倾身听着,嘴角也噙着笑,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极其自然地帮她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亲昵而温柔。
宋经年坐在黑暗的车里,手指夹着的烟烫到了手都浑然不觉。他死死地盯着那副刺眼的画面,心脏骤然缩紧
他们……竟然真的……
那个曾经只对他卑躬屈膝、眼里只有他的女人,此刻正对着另一个男人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放松甚至带着羞怯的笑容。
而那个男人,是他最厌恶、最想打败的周砚白!
宋经年猛地推开车门,他几步就冲到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前,挡住了正准备上车的周砚白和正要转身离开的白沫。
周砚白!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挑衅和羞辱,你他妈就这点品味捡老子穿破的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沫脸色瞬间煞白,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周砚白反应极快,几乎在宋经年冲过来的瞬间,就侧身一步,将白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身后。他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厉色。
宋经年却像是没看到周砚白的保护姿态,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的矛头依旧对准周砚白,语气刻薄又恶毒:
你知不知道这女人像条狗一样跟了老子五年老子招招手她就得来,挥挥手她就得滚!他狞笑着,试图从周砚白脸上找到被激怒的痕迹,她早就被老子睡烂了!你周砚白不是一向自视甚高吗怎么,现在好这口了喜欢捡我不要的破……
砰!
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宋经年的下颌上!
力道之大,让宋经年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着向后猛退了好几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车身上,发出哐的一声。嘴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他被打懵了,捂着脸,他瞪着突然出手的周砚白。
周砚白缓缓收回拳头,指关节处甚至微微泛红。他脸上惯有的从容和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骇人的冰冷和暴怒,眼神锐利
闭嘴,人渣。周砚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她爱了你五年,不是让你今天拿来当做羞辱她的资本!
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气场压得宋经年几乎喘不过气。
你把她五年的真心践踏在脚底,把她对你的好视为理所当然的犯贱!宋经年,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自己,除了投了个好胎,你还有什么你配得上她那五年吗
周砚白的目光扫过宋经年捂着脸的狼狈样子,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羞辱的不是她,而是你自己!证明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有眼无珠的蠢货和人渣!
宋经年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下颌的剧痛和周砚白话语里的尖锐刺痛了他可怜的自尊心。他想反驳,想骂回去,但在周砚白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肮脏心思的眼睛注视下,那些污言秽语竟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周砚白不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转过身,看向站在车边、脸色苍白却眼神复杂的白沫,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我们走。他声音放缓,为她拉开车门。
白沫最后看了一眼靠在车身上、狼狈不堪又失魂落魄的宋经年,心中五味杂陈
她弯腰,坐进了车里,没有半分留恋。
周砚白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发动机启动,黑色的迈巴赫平稳地驶离了这个混乱的现场,只留下宋经年一个人,捂着红肿的脸颊,呆立在那里
车厢内一片寂静,白沫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许久,她才轻声开口,声音忐忑:
周砚白,她顿了顿,似乎鼓足了勇气,你……介意吗
她问得没头没尾,但周砚白瞬间就明白了。她在问,介意宋经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吗介意她那五年全心全意却所托非人的过去吗
周砚白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将车停在路边僻静处,解开了安全带,转过身,认真地看向她。
车内光线昏暗,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
白沫,他声音低沉而坦诚,说不介意是假的。
白沫的心猛地一沉,但周砚白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
我介意的是,你那么好的五年,你所有的热情、真心和毫无保留的爱,竟然给了这样一个人渣。
他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懊悔,我介意我没有更早出现,没有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把你拉出来。我应该在主动点的,或许你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他伸出手,温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拭去她不知何时滑落的一滴泪。
但是白沫,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不要因为遇到一个人渣,就否定你自己过去的真心,更不要怀疑你未来的价值。你那五年不是污点,是宋经年不配!
你善良,坚韧,有才华,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爱和尊重。他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无比郑重,而我,想成为那个给你‘更好’的人。你愿意吗
白沫望着他眼底的真诚和毫不掩饰的爱意,心中那座冰封的堡垒终于轰然倒塌,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
我愿意。
周砚白笑了,那笑容温暖而耀眼。他倾身过去,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这一次,两人总算真正确定了关系。周砚白终于名正言顺地抱得美人归。
另一边,宋经年被强烈的不甘心和挫败感日夜缠绕。看到白沫离开他后反而过得越来越好,甚至和周砚白那样的人出双入对,他无法接受。他试图振作,想接手家族公司证明自己,却痛苦地发现自己除了挥霍和玩乐,几乎一无是处。
他父亲对他失望透顶,扔给他几个小项目试水,却被他搞得一塌糊涂,亏损严重。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周砚白在商场上毫不留情的精准打击和暗中作梗。
一次次失败,让宋经年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只能借酒消愁。林薇看着他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了。在一个他再次醉酒闹事的夜晚,林薇冷静地提出了分手,收拾行李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经年,你永远长不大。我要的是并肩同行的伴侣,而不是一个需要我随时收拾烂摊子的巨婴。这是林薇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众叛亲离,事业爱情双双破产,宋经年彻底沦为了圈里的笑柄。
而白沫和周砚白,在确定关系后不久,在周砚白的坚持下,白沫搬离了自己那个小出租屋,住进了周砚白的公寓。周砚白是个非常细心体贴的伴侣,他尊重她的工作,欣赏她的独立,也会在她疲惫时为她下厨煲汤,在她遇到设计难题时给予恰到好处的点拨。
在他的支持和鼓励下,白沫的事业蒸蒸日上,工作室名气越来越大,甚至接到了国际品牌的合作邀约。他们在生活中也极其契合,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价值观都高度一致。周砚白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同居半年后,在一个精心准备的浪漫晚餐上,周砚白单膝跪地,拿出了早已定制好的钻戒。
沫沫,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给我一个机会,用余生好好爱你,保护你,好吗嫁给我。
白沫看着眼前这个将她从泥沼中拉起、视她如珍宝的男人,泪光闪烁,笑着伸出了手:好。
他们的婚礼盛大而温馨。白沫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美得惊心动魄,笑容明媚自信,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周砚白看着她,眼中的爱意和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是真心相爱,天作之合。
据说,婚礼那天,一个形容憔悴、穿着不合身旧西装的男人偷偷溜进了会场角落
宋经年看着台上那个光彩照人、幸福满溢的白沫,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大学时那个第一次对他露出羞涩笑容的女孩。只是如今,她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与他无关了。他看了很久,最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狼狈离去。
后来,听说宋经年彻底败光了家底,欠下巨额债务,为了躲债远走海外,最终杳无音信,不知所踪,结局凄惨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