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顾远州那五十万。
和顾远州在一起的这三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若即若离。
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是为了我这张神似白清浅的脸。
被我戳破后,顾远州反而无所顾忌了。
他用我没工作,而我妈妈需要昂贵的医疗费为要挟,让我低下头。
这次,我妈的丧葬费,是用我自己的积蓄付的。
办完所有事,我把她的骨灰撒进了大海。
从此以后,天地广阔,她就自由了。
我也自由了。
我拉黑了顾远州的所有联系方式,注销了那个用了很久的手机号。
然后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剪掉及腰长发,换上最干练的职业装。
凭着为顾远州放弃工作前在业内积累的经验,和一份还不错的履历,我成功入职了景泰科技。
也是顾远州最大的死对头。
三个月后。
市里最重要的“智慧城市”项目竞标会。
我和顾远州再次狭路相逢。
他是顾氏集团的掌舵人,我是景泰科技的竞标代表。
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能清晰地看到台下第一排,顾远州那张写满震惊的脸。
他大概从没想过,那个只会围着厨房和雪球打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没看他,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评委,声音平稳,逻辑清晰。
我的陈述,精准地击中了顾氏方案重利轻人的短板。
几位政府背景的评委,频频点头。
顾远州的脸色,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他输了。
输给了他最看不起的对家,也输给了他最看不起的我。
中场休息,我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补口红。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顾远州的助理在我身边站定。
她双臂环胸,眼神里的轻蔑和过去一模一样。
“手段不错啊。”
她阴阳怪气地开口。
“知道顾总不要你了,就跑到对家公司来献媚,想用这种方式引起顾总注意?真是长进了。”
我没理她,继续涂我的口红。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她,她拔高了声音。
“离开顾总,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穿件像样的衣服就能装凤凰。”
她上下打量我,目光落在我白色的西装上。
“这身衣服是a货吧?装得再像,骨子里的穷酸味也盖不住。”
我涂好口红,轻轻抿了抿。
然后,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枚款式简单的银戒指。
我把它缓缓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她笑了笑。
李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替我转告顾总。”
“让他别再用这么幼稚的手段骚扰我了。又是恶意收购对家,又是派人跟踪,很掉价。”
我顿了顿,看着她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
“我未婚夫不喜欢。”
她死死地盯着我手上的戒指。
我收起口红,拎起包,与脸色惨白的李助擦肩而过。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上下打量她。
“你这身香奈儿的套装,是去年的旧款了。”
我轻笑一声。
“李助理,跟在顾总身边这么久,眼光和身家好像也没怎么长进啊。”
说完,我不再看她瞬间变得铁青的脸。
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会场。
顾远州就在外面,我知道。
从今天起,我和他之间,攻守易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