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徐太傅秘密召见我。
「户部侍郎张启，私下投靠了大皇子，这是他的罪证。」
他递给我一叠文书。
「殿下的意思是，把这些东西，放到张启的书房。然后，你带人去搜。」
我看着那些伪造的信件，手有些发抖。
「这是构陷忠良。」
张启是朝中有名的清官，刚正不阿。
徐太傅冷冷地看着我。
「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是忠良，可他不是太子的人，那就是敌人。」
「魏离，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太子手上的一把刀，刀，是不需要有感情的。」
我捏紧了拳头。
是啊，刀，不需要有感情。
那一夜，我第一次做了脏事。
我潜入张府，将罪证藏好，然后带着东宫卫率，以「搜查乱党」的名义，闯了进去。
张启一身正气，对着我怒目而视。
「魏离！你这个太子走狗！竟敢无故擅闯朝廷命官府邸！」
我面无表情，挥了挥手。
「搜。」
很快，罪证被「搜」了出来。
张启百口莫辩，当场被拿下。
第二天，他就在狱中「畏罪自杀」。
这是我手上沾的第一滴血，虽然不是我亲手所杀，却因我而死。
那晚，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梦里，张启浑身是血地质问我，姐姐也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躲在被子里，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我真的，能做好一把「刀」吗？
我真的，要在这条布满血腥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吗？
就在我自我怀疑的时候，萧玦召见了我。
我以为，他会因为我办事得力，而对我有所改观。
可他看着我，眼中依旧是化不开的冰冷。
「事情办得不错，」他语气平淡，「像你这种人，也就只配做这些阴沟里的勾当了。」
一句话，将我所有的侥幸和动摇，全部击得粉碎。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嘶哑。
「能为殿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从那以后，我便彻底成了一把没有感情的刀。
萧玦指向哪里，我便杀向哪里。
构陷忠良，安插罪名，培植党羽
所有他不能做的，不屑做的脏事，都由我来完成。
我的名声，在朝中一日比一日更臭。
人人都说，我是太子身边最疯最没有底线的一条狗。
我不在乎。
骂名而已，我替他背了。
终于，到了那件让我「名垂青史」的恶行。
——强抢民女。
那一次，我们的对手是二皇子。
他素有贤名，在民间声望极高，是萧玦最大的竞争对手。
徐太傅找到了我。
「二皇子有个外室，是他最大的把柄。但我们不能直接动她，否则会打草惊蛇。」
「所以，需要你去演一出戏。」
「你要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去『强抢』那个女子。动静越大越好，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魏离，是个连民女都不放过的混账。」
「这样一来，二皇子为了自保，必然会与那女子撇清关系。届时，我们再把她『救』出来，让她指证二皇子的恶行，便可一举将他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