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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吗?驸马驾崩以后宫公主居然执意不下葬,若不是陛下下旨让驸马入土为安,恐怕公主就要夜夜抱着一具腐尸安眠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如今公主天天醉酒,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给死去的驸马求封各种谥号,现在整个公主府都乱成一锅粥了。”
“岂止呀,听说公主还性情大变,谁敢靠近就杀谁,只有和驸马长相相似的人才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并且一到晚上公主就到处寻找驸马的身影,那凄厉的哀嚎方圆百里都听得见,可真是听着伤心闻者流泪啊。”
听着酒楼里众人讨论着黎北萱在他身死后的各种深情,许伯卿的心中却只觉一阵后怕。
虽然黎北萱并没有依照他在信中所言废后,好在他及时将他的尸体下葬,否则时辰一过他的就会彻底暴露。
他惊魂未定地猛喝了几口汤。
抬头却见宁沐烟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看着我干嘛?赶紧吃饱饭赶路。”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更不想再听到有关黎北萱的一切。
纵使他如何伤心绝望,都是迟来的深情,也都是他的报应。
看着许伯卿翻身上马没有丝毫留恋的样子,宁沐烟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赶紧扬起马鞭追了上去。
三日后,三人终于抵达了榆国的皇宫。
许伯卿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寝宫居然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的。
帷幔是他喜欢的青色,屏风上印着他曾经画过的夏日荷花图,就连房间里的熏香都是他常点的檀香。
明眼人都能看出布置者的煞费苦心。
“阿卿,我知你从来不喜拘束,以后你在这里可以自由出入,你不再是什么驸马、女官、亦或是其他,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宁沐烟目光灼灼。
许伯卿原本疲惫不堪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他眼眶微热,朱唇轻启,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宁沐烟打断。
“不要说傻话,做这些我求之不得。”
宁沐烟的心思昭然若揭,许伯卿只好仓皇低头躲避。
如今他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再也无法面对任何炙热的感情。
宁沐烟却只是笑笑:
“好好歇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二天宁沐烟就带着一大堆新鲜玩意儿来找许伯卿。
有波斯的地毯,楼兰的美酒,龙国的丝绸,再加上宁沐烟的逗乐,让许伯卿原本沉闷的心瞬间轻松不少。
第二天宁沐烟就带着许伯卿去山顶看日出。
看着沐浴在阳光下喜笑颜开的许伯卿,他的心也跟着绽放起来。
正当两人兴致勃勃下山时,许伯卿的马匹却突然被窜出来的兔子惊吓到,开始嘶鸣着狂奔起来。
“阿卿不要怕,抓紧僵绳!”
宁沐烟着急的呐喊着,几乎立刻扬鞭跟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许伯卿发现马儿的四肢在逐渐下陷。
他们竟闯入了一片沼泽地!
马匹挣扎着嘶鸣,却越陷越深,最后彻底被淤泥吞没。
而许伯卿的整个身子也被吸进去了一半,他的指甲深深扣进泥里,试图延缓吞噬,却终究只是徒劳。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葬身于此时,一股大力死死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