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晚上洗完澡后,温言庭坐在书桌前,翻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里贴满了他各个时期的照片,从稚嫩儿童到意气少年,从少年到成人。
这一切,都在他结婚那天戛然而止。
而他和白笙之间唯一一张合照,是在他八岁的生日宴上。
白笙就这么远远的看着舞台上的他,背影是那么的落寞,眼神却又那么的真诚。
尘封在脑海里的那些零碎记忆顷刻而出,温言庭的思绪回到了八岁那年。
那年,温言庭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孩,热情的招待着所有的来宾。
可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小女孩,也就是如今的白笙。
小女孩虽然身穿昂贵的礼服,可全都是过季款,额头和嘴角处还带着两处淤青。
她警惕的盯着每一个过路的人,眼神里面满是戾气。
抱着玩偶的小温言庭就这么无所畏惧的走到她面前,伸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一脸纯真的说:
“妹妹,你发烧了,还受伤了。”
“我带你去上药吧。”
似乎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的关心,小白笙错愕了好一会儿。
直到眼前的小男孩牵起她的手往别墅里面走去,她才反应过来,慌乱解释:“你不认识我吗?我是白家的私生女,他们都讨厌我,你要是对我太好,他们也会讨厌你的。”
可小小的温言庭却语出惊人:“那就让他们讨厌好了,有我喜欢你就够了。”
他像个小大人一样为她处理伤口,又安慰了她许久,还把母亲送给自己的玉佩送给她。
临走时,温言庭悄悄对她说:“回去了可就不能再受伤了哟。”
那是第一次,白笙觉得自己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温言庭翻看着日记本,却好像在翻越白笙的成长史——
她是白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从一开始就不被所有人认可,甚至有人想方设法的要她的命。
就连她自己,也想过一了百了。
直到她十岁那年,白家人丁凋零,才不得已把她们母女俩接回了家。
她忍辱负重十余年,终于开创了属于自己的盛世,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白家掌权人。
而白母也因此和白父复婚。
温言庭不敢想象,在外那么一个杀伐果断又游刃有余的女人,竟然念了他十几年。
难以诉说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他迫不及待想要见白笙。
于是,他裹了件外套就匆忙下楼,却看到苏窈守在别墅门口。
“言庭!”苏窈激动地迎上前。
温言庭警惕地后退两步:“你来这做什么?”
“咚”的一声,苏窈突然跪倒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言庭,别娶白笙,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也可以把我的资产股份全部给你,还有孩子,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对,还有贺琰臣,你不是一直讨厌他吗?他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很快就要执行死刑了!”
“言庭,算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