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赫连煜满脸惊骇，他不顾芸娘的哀求，将她狠狠一推跑了出去。
芸娘倒在地上，满脸怨毒地看着我。
封后大典终究没能完成。
我爹二十万大军驻扎城外的消息弄得宫里人心惶惶，再没人顾及大典。
芸娘怒气冲冲闯进冷宫，指着我尖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
“她明明说，只要一个月，一个月你就会死，今天应该就是你的死期。”
我坐在榻上悠闲地往脸上抹芙蓉膏，漫不经心地问，“谁说的？”
芸娘瞬间明白自己说漏了消息，顿时捂住自己的嘴。
她这才发现我正在抹芙蓉膏，双眼陡然睁大，颤声问，“你在做什么？”
我斜眸她一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保养啊。”
身旁的嬷嬷立刻上前狠狠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大胆贱婢，竟敢冲撞我家娘娘。”
芸娘立即抓狂，“你才是贱婢，我是皇上亲封的圣女，我是皇后。”
我冷笑一声，一把抓过她头发杵到铜镜前。
“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赫连煜他还会相信你是圣女吗？”
铜镜里的芸娘满脸黑斑，眼神浑浊，容色枯槁，看上去竟是比她刚进宫时还要老上几分。
芸娘不敢再看，只捂着脸尖叫。
我冷声出口，戳破她的身份。
“你一个乡野来的村姑，竟然妄想当皇后，谁给你的胆？”
芸娘停止尖叫，怔怔地看着我，脸色煞白。
她不知道，这一世早在我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派暗卫去查明了她的身份。
本以为她就是幕后主谋，谁知道只是一个乡野村姑。
我又派人去找赫连煜口中的那个高僧，结果寺院的主持告知，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芸娘死死咬着唇，依旧嘴硬，“你自己受到了诅咒，为什么要怪我？”
“是吗？”
我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匕首，在食指上划了小小的一道口。
芸娘立刻就从口中吐出两颗牙齿。
“啊——”她撕心裂肺叫着扑过来。
“你不准划，我是皇后，你敢伤害国母，我要叫人杀了你。”
她还没摸到我的鞋子，就被走进来的赫连煜一脚踹开，他沉声问，
“谁说你是皇后？”
芸娘不可思议看向他，“皇上，已经举行了封后大典，你也已经昭告天下，君无戏言，你可不能不认啊。”
“我昭告天下是封圣女为后。”
他满脸鄙夷地看着芸娘，“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圣女吗？”
我没有耐心听他们在我跟前争执，只冷冷问道，
“皇上有什么事，竟然亲临冷宫？”
赫连煜看着我语气柔和，“月儿，我已吩咐宫人将你接回凤仪宫，怎么你还在这里。”
我只觉好笑，“我一个废后，你把我接回凤仪宫，难道不怕坏了宫里规矩？”
赫连煜脸色难看，“月儿，我知道你在同我置气，如今我亲自来请你，你就消消气好不好？”
见我沉默不语，他又苦口婆心，“你我年少夫妻，你不是说无论我犯了什么错，只要我低头，你就会原谅我。”
我看着他那张情真意切的脸，只觉得恶心。
我可没忘记，在封后大典上，他为了圣女还想将我五马分尸。
暗卫悄无声息来到我跟前，他看也没看赫连煜，只垂首向我行礼。
“娘娘，您说的静慧大师，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