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全套案卷，阿烈的口供、冷库缴获的武器弹药、暗网接头暗号，全都捆成一条铁链。
方明远看着审讯室的玻璃，声音低沉：“老六这一锅端，山鹰在省城的爪子等于被剁光了。”
“但他本人不会善罢甘休。”张浩东接话，“接下来就是逼他露头。”
“所以你还得留在省城，医院那边守好，白薇弟弟这条人质线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方明远拍了拍他的肩。
上午九点，医院特护病区恢复供电，秦纲的人全部换班加固。
白薇弟弟的监护曲线稳定，医生说如果三天内没有新的颅压反弹，就能转普通病房。
张浩东站在窗前，看着病房里安静的呼吸，低声对秦纲说：“山鹰这次是折了牙，下一步就是咬人了。”
秦纲点头：“那我们就等他来咬。”
冷库一锅端的消息，半天不到就传到了外面。
省城这一圈混社会的都知道——山鹰在省里的武装小组，没了。
按理说，这种时候他应该收缩势力，藏一阵子。
可张浩东心里很清楚，这种人要是怂了，当初就不会爬到今天的位置。
果然，反扑的信号来得很快。
下午两点，省厅暗线回报——老六被押进专案楼不到十个小时，就有人在暗网上挂出一笔悬赏，目标是“保护对象x”，悬赏金五十万美金，期限七十二小时。
保护对象是谁，不用问——就是白薇弟弟。
秦纲一听火气就窜上来：“这是明晃晃告诉我们，他还在盯着医院。”
张浩东把悬赏截图看了两遍，冷笑一声：“五十万美金买一条命，他是真看得起自己。”
晚上七点，省一院附近出现三辆外地牌照的商务车，车里坐着穿便装的年轻男人，全戴着鸭舌帽，车牌前后还套了不同的牌照框。
外围监控一锁，人没动，车没动，就是不进医院。
秦纲沉声道：“这就是放风，告诉我们他的人来了。”
张浩东看了看手表：“别急，先咬住，看他们想怎么动。”
同一时间，周永林的秘书出现在省城一家会所的地下车库。
那里早就被经侦布了监控，录像里，他把一个加密u盘交给了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
人脸比对的结果出来——山鹰在省城的代理人，李景川。
方明远在电话里咬字很重：“这就叫‘狐狸露头’，周永林亲自下场，给山鹰传信。”
张浩东心里一沉：“他们是要联手把局翻过来。”
第二天凌晨，外围盯梢的队员突然汇报——那三辆商务车同时发动，往市郊的高速口去。
“追！”秦纲下令。
三辆车上高速后立刻分开跑，两辆在省界掉头，最后一辆直接往北去了。
张浩东皱眉：“这是调虎离山。”
话音刚落，医院北门的监控画面亮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横在门口，后面跳下来四个蒙面人，手里全是长短枪混着。
“山鹰亲自下场！”秦纲吼了一声，带人从东门杀过去。
走廊里，山猫已经压着步伐退到病房口，肩上的步枪卡着门框，指向走廊尽头。
蒙面人一边压枪射击，一边用手势催着后面的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