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电笛声在省一院门口一阵接一阵。
秦纲把车停到急诊外科楼下，干脆利落地下车。
张浩东下车的动作很快，步子一跨就进了门厅。
电梯还没到，秦纲已经在耳麦里分配人手。
“二、四号位守病房门，三号位盯楼梯口，五号位巡走廊，六号位守配药室，所有人开胸卡。”
“山猫、土狼，你们两人贴身守护，非医护不许靠近。”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一路上，手术区的灯刚灭，值班护士推着器械车过去，消毒水味冲得人脑袋发涨。
张浩东见到副院长，第一句话只有一句：“谢谢。”
副院长人还没站稳，手里还拿着病程记录。
“开颅减压顺利，骨瓣复位临时没有做，后续看颅压。前三个小时尤其关键，镇静、降颅压、补液，我们全力盯。”
张浩东点了点头，没寒暄，直接道：“需要什么条件，提。”
“只有一个要求，安静，别有人来骚扰。”
秦纲立刻接口：“保密病房，层层管控。”
副院长带着他们进特护区。
小病房被临时清场，监护仪一路串起来，滴滴声有节奏地响着。
年轻人躺在床上，头侧包了厚厚一圈，气管插管，胸口起伏匀称，手臂上两条静脉通道。
白薇和苏晚晴已经到了。
白薇坐不住，双手攥着，指节发白，整个人像是拔了魂。
苏晚晴守在门内，拿着医院临时发的访客证，一直在和院办沟通绿色通道，药品、设备、人员全部到位。
秦纲把门关上，给病房上了挂锁，钥匙交给山猫，另外一把放在护士站。
“从现在起，病房只认这两把钥匙。”
张浩东站在玻璃前看了半分钟，转身出了门。
“秦队，调换班表，夜班重点盯，从后半夜开始，别让任何非本科室的人靠近。”
“明白。”
“苏老师，医院这一块全交给你了，所有医嘱照单推进，有问题第一时间回报。”
“放心。”
张浩东走到走廊尽头，掏出加密机。
“方主任，我在省一院，病人已进入48小时观察。”
“好，我这边说两件事。”方明远的声音沉着，“一，网安已锁定那次对公示页的远程入侵，入口在南城软件园一家外包公司。现场已封，工位空着，硬盘已被热拔，技术正在抢残留。二，市局专案组把修车厂外围控制住了，里面有两辆渣土车在做喷漆和更换保险杠，车架号被打磨，初步看属于同一批次改装。”
张浩东眼神一沉：“守住，不要打草惊蛇。我马上过去一趟，再回医院。”
秦纲摇头：“你不能离开太久。”
“我去一个点就回来。”
“十分钟车程以内，来回半小时，不多一分。”
秦纲思考两秒，点头：“我跟。”
修车厂在旧城边缘，院门半掩，门口丢着两条旧轮胎，地上油渍成片。
外面像是废品站，里面却透着股“干净”——地面水泥刮得很平，工具摆得很齐，台钳上还罩着布。
门口的摄像头是新的，线直接穿墙进屋。
张浩东远远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地方不是普通修车的。
秦纲没有急着上，先让前出小队伪装城管进院备案。
“查环保，查危险化学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