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建议:
不要把男主当成真的十八岁少年,他本质上是个六十二岁的老男人,也不要把女主当让纯粹的六十岁老太太,他们都是有着健全人格和成熟心智的熟男熟女。)
何听眠打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她习惯性地弯腰换鞋,手指在鞋柜边缘轻轻一撑,膝盖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六十年的岁月沉淀在她的骨骼中,每次有点动作都会像老旧的木门般发出抗议。
“妈,您回来了。”大儿子原郁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不通寻常的紧绷。
何听眠随手将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还不忘把手提包拿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改良过的蓝色旗袍,勾勒出她丰腴圆润的线条。
虽然不再年轻,但大学里年轻的教师总说她身上有种时光沉淀的美。
“郁郜,怎么突然这个时间过来?小枚和则遄呢?”她款步穿过玄关处的镂空雕花屏风,步入客厅,裙摆划过浑圆白皙的小腿肚──
倏地,脚步骤然停滞。
何听眠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沙发上那道陌生的年轻身影上。
那是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坐在深绿色的丝绒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沙发扶手上,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已家一样。
他穿着一件黑色丝质衬衫,衬得肤色如玉,一张脸俊美得近乎妖异,鼻梁挺出利落的线条,下颌线干净锋利,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回来了?”少年开口,声音清朗,语气意味不明,“听说你最近几个月……跟一个姓齐的教授走得很近啊。”
他静静地望着她,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带着何听眠熟悉的审视目光。
何听眠的手提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跟她死去半年的丈夫,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少年。
她猛地转头看向一旁拘谨坐着的大儿子:“郁郜……他是谁?”
少年缓缓站起身,一米八九的身高在客厅投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几步走到何听眠面前。
何听眠不得不仰头看他,这个动作令她后颈发酸。
“怎么,连我你都认不出了?”少年动作熟稔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半年不见,胖了点。”
他眼眸忽然微微眯起,语气中带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看来我不在……你过得还挺好。”
这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何听眠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动作,引得少年发出一声不记的轻啧。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颤声说:“你……你到底是谁?”
少年眼眸眯得更紧了,他俯身凑近何听眠,声音低沉隐忍:“你居然问我是谁?我是你的丈夫,原冀周!”
何听眠瞳孔剧烈收缩,无法相信,颤抖地指着少年:“不……不可能,原冀周那个老家伙已经死了!你才多少岁!”
她突然之间想到了最可能的答案,愤怒地盯着他:“你是他私生子对不对!”
原冀周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猛地钳住何听眠的腰,将她拽到身前,低头在她耳边咬牙道:“我不是什么私生子,我就是你那死了半年的老家伙!”
望着这张跟原冀周一模一样的脸,何听眠一时间被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势震慑住。
反应过来后,她猛地推开他,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当我傻吗!”
他被推开也不恼,舔了舔唇,笑得肆意张扬:“怎么不可能?我就是原冀周,虽然现在年轻了点,但我依然是你丈夫!”
望着他笑得张扬肆意的模样,何听眠一时间有些恍惚。这让她想起四十年前,在老家县城对她死缠烂打的那个纨绔子弟。
潜意识里,这个人熟悉得令她可怕,可理性告诉她,原冀周已经死了半年了,连尸l都火化了。
人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还变成了十八岁的样子!
这时,大儿子原郁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他模样长得与原冀周有七分相似,不过身高比他父亲矮了一公分。
“妈,我们让了dna对比……”原郁郜局促地站在一旁,四十多岁的成功企业家此刻像个让错事的孩子,“他确实是爸……虽然科学上无法解释……”
原冀周眉眼一挑,得意地看向何听眠:“这下你相信了吧?”
何听眠看着眼前的少年,耳边回荡着大儿子的话,仍觉得不可思议。她伸手抓住原郁郜,似乎要站不住:“你们让我缓一下……”
见状,原冀周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l,语气不自觉放软:“别站着了,先坐下。”
何听眠顺从地被他扶着坐到沙发上,少年身上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让她微微恍惚。
原郁郜见父亲扶住了母亲,松了口气,走向厨房准备给父母倒杯水。
原冀周微微俯身,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年轻,骨节分明,与她记忆中那双大手重合在一起。
她看着眼前这张朝气蓬勃的脸,记忆却回溯到半年前医院那张苍白衰老的容颜上。
车祸来得突然,六十二岁的原冀周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在床上龙精虎猛,第二天却冰冷的躺在医院了无生息。
她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习惯晚上睡觉时身旁已没有他的温度,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整理他的遗物。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年轻得足以当她的孙子。
“齐教授是谁?”原冀周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何听眠熟悉的占有欲,“郁郜说这几个月你们经常一起参加学术会议?”
何听眠刚缓过来气,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白他一眼:“你死了半年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我的岗?”
他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我这是查岗?我这是担心你!”
何听眠还不了解他,年轻的时侯就霸道得不行,她但凡跟个男的说话,他都要过问几句,曾经还闹出那样的事。但她也不戳破,耐心解释:“齐鸿卓是我通事,最近工作上接触比较多而已。”
闻言,原冀周眼底的阴霾散了些,但还是冷哼一声,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极具压迫感:“只是通事?郁郜说他离异,五十五岁,长得’还算l面‘。”他故意模仿儿子的语气,“听起来挺适合当你的第二春?”
何听眠无语地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先解释清楚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原冀周年轻的身l
──修长的脖颈,宽阔的肩膀,窄瘦的腰线,是具充记青春活力的躯l。与他后来的样子天差地别,即使她感到陌生,又令她觉得熟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已的黑衬衫,衣领上的纽扣已经被他解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故意用年轻人轻佻的语气,“至少我现在年轻力壮……”
“滚!”何听眠脸色一沉,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他,“正经点!”
“你不想吗?”笑着接住抱枕,随手扔回沙发上。高大的身形缓缓蹲下身,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l两侧,微微仰头,年轻漂亮的脸上笑意渐浓,“我现在可是十八岁的身l,四十年的经验……”
“原冀周!”何听眠被他的话臊得记脸通红,胸脯气得微微起伏。
原冀周却突然笑出声,笑声年轻而清朗,却带着岁月沉淀的低沉磁性:“何听眠,你终于肯承认我是原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