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西北方向在延河岸边,也出现大批西胡敌军,足有两万人,在向东南方向运动,好像是去与鼎州方面的西胡兵会合。”
“该死,中州方面难道真的准备追击辰帅了?可为什么只有两万兵马?难道只是探路来的?”
程广皱起了眉头,眼神冷厉了起来,脑海里急速地思忖起来。
虽然一直窝在兵城那边训兵,没有参与打远北境的战斗,但之前跟随着李辰与鄂金人血战,已经使他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
同时,在兵城之中,指挥兵马演练,动不动就是几万人,早已经有了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能力。
再加上李辰将远北境的战况让人编写成册,包括古时的不少战例,全都做了标准解析,送到了兵城,他们一群将领天天学习,都已经烂熟于胸了。
所以,对于临敌指挥、大军作战,虽然目前尚是第一次独领一军作战,但程广依旧夷然无惧、成竹在胸。
当然,他最大的底气自然是来自强大的、战无不胜的玉龙河子弟兵,还有手中握着的那些新式武器。
“将军,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鼎州,完成咱们的既定战略任务,还是……”
旁边的一个参军低声问道。
“不,我们必须追击!辰帅已经发布了杀胡令,那就意味着,我们的部队所到之处,就不能再有一个西胡兵,不,是不应该再有一个西胡人!”
程广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冷厉,握了握拳道。
“西北方向是两万西胡部队,东南方向是五千西胡部队,加在一起,两万五千人,而且还是两个方向,击溃他们或许可以,想杀光他们,或许有难度。
将军,不若我们先去鼎州,拿下鼎州,据城观望一下情况?”
几名参军看着地图,不断地标注着上面的位置,其中一个参军低声道。
他们现在总共七千人的部队,那边却有两万五千人,并且还是两股部队,无论攻击哪一股,如果短时间内吃不掉,都会出现大麻烦。
所以,参军们有些担忧倒也是正常的。
“不,难得他们从鼎州跑出来,所以,先让他们会合吧,在旷野之中骑兵对决,也有利于我们充分展开兵力。
七千对两万五,优势在我。
玉龙河子弟兵,何时畏惧过?”
程广冷冷一笑。
随后,拿过了地图,脑海里高速运转,“现在,进行临敌战术安排,我们,先让他们汇合再说!”
……
此刻,从延河方向渡河而来的两万西胡大军正不紧不慢又小心翼翼地向西南方向行进,始终保持着完整的队形,整支队伍横向拉开了十里的范围,时刻预防着任何意外情况的发生。
“胡巴胡巴,那些该死的寒北蛮子,东跑西逃的,偏偏曲泥大单于就是要按兵不动,明明千关就在那里,也没有多少守军,可他就是不打。
我就不明白,那个李辰,有什么好怕的?北莽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大意,被他钻了空子,再加上老天下急雨冲了苏阔台的大军,他才侥幸打败了北莽的东院王廷。
现在,他就带着两万部队,狂妄自大地进入了中原地区,咱们几十万部队,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完了千关打霸州,然后又把鼎州主动拱手相让了?
咱们强大的西胡部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怯懦了?
真是,憋屈啊。”
此刻,拓跋阴,拓跋氏有数的几位将军之一,恨恨地怒骂道。
他也是此刻带领两万部队接应鼎州方面守军的将军。
西胡同样也属于草原部落,五氏族的紧密程度比北莽差一些,因为没有建国,但比鄂金还是强上许多,因为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政权。
各氏族全都是军政一体,以军事主官为尊,每个氏族军政首脑共分多个层级,除了曲泥氏的大单于之外,各氏族最大的首脑就是单于,单于下面是大将军,再往下,就是将军,将军之下是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和牌子头,和北莽基本类似,细节有所不同。
拓跋阴就是那有数的几位将军之一。
此刻,他正骑在马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虽然李辰纵横天下,打穿了整个远北境,但听到了北莽关于对李辰的评价,他倒并不觉得李辰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搁在他身上,有老天爷这般帮忙,他也同样能够拿下远北境。
至于西线被歼灭的十八万大军,他觉得,那应该都是林子豪的五万天龙重骑的功劳,再加李辰本身也有一支重甲部队,也没啥了不起的。
现在不光是他,基本上,所有的西胡部队的将领都感觉到十分憋屈窝火。
以前可都是他们疯狂地痛殴大衍部队,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挨打都不敢还手了?
所以,全军上下,现在全都愤怒焦躁,甚至可以说躁得不行。
“曲泥氏大单于倒也说过,如果遇到小股敌军,不妨也试着碰一碰,看看能不能吃掉他们。
所以,真要有机会的话,我们也试一试,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旁边的两个万夫长颇有些跃跃欲试地道。
“那就看李辰会不会派部队来打鼎州了。
如果他真的来了,只要不是他亲自来的,没带着那些什么重甲部队,那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打完了他们,咱们再渡延河,回去中州,也算是一大功。”
拓跋阴哼了一声道。
正在这时,前方有斥侯传来了消息,“将军,鼎州方面五千兵马已经在狄氏狄里答喇万户的带领下,距离我们不过十里了,马上就能汇合一处了。”
“胡巴,逃得倒是真快,看起来是害怕了。”
拓跋阴低骂了一句道。
他接到的命令是,只要接应到了狄里答喇的五千兵马,即刻便要返回中州。
可这样一来,就根本没有机会和李辰的部队碰一下了,况且现在也不知道鼎州李辰的部队还会不会来。
这让他很是焦躁愤怒。
正在这时,突然间又有斥候来报,“将军,狄里答喇万户派人传来消息,说他们身后有一支部队,大概三千人左右,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而是直奔鼎州而去了,行得很急,现在距离他们有二十里的距离,问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