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书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这个人的背影确实很熟悉,步伐行走间也自带一股军人气息,回想起刚才一晃而过的那张国字脸轮廓。
林玉书终于想起了,这不是郑春花她哥郑国栋吗?
怎么会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渔村?
想起上次在椰树林遇到郑国栋时发现的小盒子,林玉书心底多了几分警惕,下意识的想要跟上去看看。
还没走多远,见对方走进了老礁叔家旁边那户人家。
里面的女人见着郑国栋,伸出一双手将人拉进院子,院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目光。
“林丫头,看啥呢?”
老礁头那如同风刮铁皮箱般粗糙的嗓音在身侧响起,林玉书也回了神。
“老礁叔,你家隔壁住的是谁啊,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男人走进去了,看样子可不像是这附近的人。”
老礁叔家这一片也属于葛家湾生产大队管辖范围。
生产队里一大半的人都姓葛,住在村中央,只有少部分外姓人,或者跟葛姓沾亲带故的,才住在周围边上。
提到隔壁邻居,老礁头的脸上没有好脸色。
“隔壁住的是刘寡妇,那女人长得可怜兮兮的,实际上一肚子的弯弯绕绕,你要是遇上了可别搭理她。”
老礁头也没藏着掖着,将刘寡妇的事竹筒倒豆子般都说了出来。
要说这刘寡妇也是个可怜人,她男人家里也姓葛,前两年自然灾害严重,跟人去深海捕鱼,遇上暴风雨连船带人全都没能回来,家里的老两口受不了打击接连过世。
只剩下刘寡妇一个人苟活于世,为了生计,渐渐做起了暗娼的生意。
惹得生产队的其他妇女抱怨不起,追上门来打了几次,这才稍微收敛了些。
“也就前几个月开始吧,刘寡妇家门口经常来好些男人,都是陌生面孔,生产队的人早就见怪不怪,只要不祸害她们家男人,也没人去管。”
林玉书听完桃色八卦,倒也没太放在心上。
将自己带过来的酸枣糕取出来,“老礁叔,你尝尝我做的酸枣糕,多亏了上次你送给我的驱狼草药包,要不然我这会遇到狼还不知道该怎么脱身。”
老礁头接过酸枣糕,也没客气,放进嘴里就开吃。
别看他是个老头子,还就爱这酸酸甜甜的小玩意儿,吃着怪有滋味儿的。
听到林玉书说她遇到狼,眉宇间多了几分慎重。
“你怎么会遇到狼?”
林玉书将具体情况大概说了下,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不过现在应该没了,部队的战士们进山灭了狼,往后不管是咱们进山干点啥都不用怕了。”
饶是如此,老礁头还是将此事放在心上。
从老礁头家出来的时候,林玉书身上挂满了各种草药包。
她本想拒绝,老礁头把头一瞥。
“咋的,老头子喝了你送的酒,你做的吃食,给你回馈点东西你都看不上?”
林玉书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您给我送草药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是那就都挂着,这里面有驱狼粉,这几个分别是驱蛇的,驱蚊虫的,你都带着,早晚有用得着的一天。”
老礁头连推带赶的,将她推了出来。
直到走出院门她才发现,篮子里还多了一捧红枣,看这新鲜程度估摸着刚从树上摘下来不久。
林玉书摇头暗笑,这小老头还真是怪有意思,一点都不想多欠别人的。
路过刘寡妇家门口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林玉书没忍住好奇心,绕到窗户口那边,透过缝隙偷摸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