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凄冉不敢用力把他推开,怕有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只好气鼓鼓的瞪着他,恨恨的咬牙,“得寸进尺!”
“鹰斐绝,还记得在瀑布下的你偷看我时,用来藏身的一棵大榕树吗?”路凄冉轻抚他的后背,“我们可以去那里先歇几天,晚上就到树上休息,一般野兽爬不上去,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出发。”我做了太久的独行侠,有点腻了。
“鹰斐绝,”鹰隼决靠在路凄冉的肩上一直没有回答,路凄冉试探性的又叫了叫他:“鹰斐绝?”
还是没有回应。
路凄冉连忙把他扶正,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双眼紧闭,嘴唇微抿,紧锁的眉头吐露出他现在非常不适。路凄冉拍了拍他的脸,确定他是真的昏过去了之后叹了口气:“看来要做一次苦力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路凄冉才把鹰隼决背到背上爬上壕沟,力竭的她躺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太阳,现在应该是中午了,自己醒过来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是早上,就为了把他弄上来居然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这男人真是重的像头猪一样。
修正片刻后,看了看下山的路,路凄冉蹲下拉着鹰隼决的手把他背到背上,往山下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也不管鹰隼决能不能听到,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着:“鹰斐绝,你知道吗?我是个孤儿。”
“我爸妈是死在一场火灾里,然后我就进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里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个眉尾长着一颗痣的叔叔来把我们每个人的手臂都摸了一遍,然后选中了我,还说:‘这孩子好养活。’,我就在小朋友们羡慕的目光里跟着他回家了。”
“我以为我以后会生活的很幸福,可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上学,玩耍。可是”
“啊”路凄冉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跌坐到地上,“鹰斐绝,你重死了。”
这一天,是路凄冉这辈子在火灾以后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
夕阳下沉,留下几片火红的晚霞在半边天流逸,几只大雁从天际飞过。另一边已经初显夜色,已经有几颗闪耀的星星零星挂在天幕。
鹰隼决靠着大榕树,双手枕在脑后,悠闲的等着路凄冉。面前是他费了好的功夫才钻木取火点燃的一堆篝火,刚才火刚燃起来,路凄冉就说去弄些晚餐回来。
在下山的半路上他就醒了,跟路凄冉一起走到榕树下,倒省了路凄冉不少力气。
路凄冉揪着一只灰色野兔的耳朵拎着它往榕树边上回来,灰野兔扭动着身子还妄图作垂死挣扎,鹰隼决挑挑眉:“女人,你够快啊!十五分钟就抓到了。”
路凄冉没好气的把兔子扔到他怀里,今天他明明醒了,还赖在她背上装睡,还把她自言自语的话全部听完了!
鹰隼决接过兔子,手脚利索的开膛破肚,用刚用水壶打回来的水把兔肉洗干净之后,就用剃干净的树枝串上,放在篝火上翻转着烘烤。
“你打算在这岛上呆多久?”鹰隼决目不转睛地看着兔肉上不知道是水分还是油脂被高温烫的冒起个泡,又随即“噗呲”一声炸开,“一辈子当野人?”
“我到这个岛上快有两个星期了,可是还是没有遇到足够强大的对手。”路凄冉手里拿着树枝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火堆,树枝着火了就拿回来吹灭了又继续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