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缓缓看向众人:“
所以,死者应该是死于癫疾发作导致的后脑撞伤。不如询询当时同桌的人,便可佐证死因。”
周围有人叽叽喳喳起来:“是呢,死之前这人的确是抽搐了好一阵子,嘴里一直在吐沫子,吓死人了。”
“对,大家正惊慌呢,还没来得及叫大夫,他抖着抖着就没气了。”
沈氏心里一阵轻松,心想这沈青梧终究是不敢的,她哪里敢跟沈家过不去呢?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
她得意道:“是啊!怎么可能与我沈家有关,分明就是他自个儿的老毛病!”
这一声后,刚刚还昏迷的潇儿母亲缓缓睁开了眼睛。
听见旁人复述后,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胡、胡说!我潇儿虽说有这毛病,可多时没犯过了!今日会这样,肯定有原因!”
戴着面罩的青梧呼了一口气,转身说:“确实有原因。”
众人大惊包括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沈氏也愣了神,大家齐齐看向她。
青梧瞥了一眼干净如洗的桌面:“这桌子显然已被清理过了,桌下也除了一些残茶的痕迹外并无其它。但是我却在死者喉中找到了一些食物残块和液体。”
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经辨认,这是红糖糕饼和酒液。可见死者生前,吃喝了一些诱导发病的东西。”
这边官兵已搜查完了厨房,也拿了证物出来:“没错,这边在厨房找到了甜腻的糕饼和很烈的白酒,也询问了同桌宾客,当时桌上确有这两样。”
潇儿母亲一听大惊:“我儿不能吃这些的!潇儿吃不得这些。他们定是故意支开我们,给潇儿吃这样的食物才出事的!”
沈氏听后,瞪大了眼睛:“关我何事!我好心请你们过来,好心找你过来说话,竟是犯了错了?你自己那好吃的傻儿子乱吃东西,怪得了我沈家?”
两妇人对峙起来,每个人都像炸了毛的鸡。
众人一阵唏嘘原本就说不清楚,这一验尸后,死因虽明了,可却更说不清楚了。
死者自己贪吃,可这沈家确实也给了致病的食物,很难说不是故意的呀。
青梧听见这些吵闹声,叽叽喳喳议论声只觉得讽刺,她却也懒得管,收拾了工具放进箱子里,然后拿了管家给的赏银后缓步离开。
走到门口时,还瞥见孙家的一溜排迎亲马车在那里候着呢。
以目前院子里的情形来看,迎亲只怕得等到傍晚了只是这傍晚迎亲是很不吉利的,只有阴婚才会如此的。
水月呸了一口:“活该呢,都是沈家的报应。”
青梧也面无表情:“是的,一步错步步错,但凡其中谁厚道一些,这事就不会发生。”
是的,若是沈玉娇不无理取闹,若是沈氏小心避开潇儿的饮食忌讳,若是潇儿母亲不贪婪沈家再度联系,若是潇儿不贪食这些事情便不会集中发生。
所以,终究是咎由自取。
而她作为府衙的仵作,只需实话实说就好了,反正那银子此时稳稳在兜里揣着,这可比什么都踏实。
回了府衙后,又陆续听了些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