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又不知该怎么说。”
皇帝闻言冷笑一声：“那就从头说，慢慢说。”
郭女官闻言缓缓从衣袖里取出那一摞证据：“还请陛下先行过目。”
太监急忙将郭女官手里的东西呈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将手里的鱼食放下，擦了擦手，这才随手拿了一封开是阅览。
他年纪大了，看东西不如从前快了，眼睛也不如从前好用了。
可等他看清、看明白手里的东西后，那张苍老的脸瞬间变得愤怒！！
荒唐、荒谬！！
他一封一封看下去。
看到最后，皇帝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一旁的太监急忙给皇帝拍背顺气：“陛下，深呼吸，深呼吸！”
“混账，你给陛下看了什么，你知不知道陛下现在身体状况不好，看不得刺激的东西。”
郭女官何尝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刺激到皇帝。
她苦笑着跪在地上。
皇帝呼吸渐渐恢复平稳，摆了摆手：“不怪她，不怪她，你告诉朕，这些，你是怎么得到到，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是从长公主府中得到的。”
“这几日奴婢瞧着长公主一脸的心事重重，知道长公主或许是藏了什么心事，便让人秘密跟着，奴婢这才知道，原来每日都有人秘密给长公主投送书信，当时奴婢并不知道是什么，不敢声张，后来长公主让人将书信封存在箱子里，奴婢这才敢让人偷来，看过后，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
皇帝看着郭女官：“你做的很好。”
郭女官不敢说话，安静跪在地上。
“下去吧，这件事情朕会处置。”
郭女官行过礼后，这才缓缓从皇帝的紫宸殿退了出去。
皇帝沉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她现在是站在公主那边，还是朕这边？”
“郭女官是站在陛下这边的。”太监毫不迟疑地说。
“哦？为什么”
“她要是真站在公主那边，当年公主出嫁就应该跟着公主一起出宫，而且郭女官的心思陛下难道还不明白吗？”
皇帝没吭声，郭女官从前是伺候他的，他瞧着她做事沉稳，便给了皇姐，当时他想的是，皇姐身边有个自己的人，将来她有什么危险自己也好知道。
再后来，她便数十年如一日地向自己汇报长公主的消息。
他刚刚看着她，明明比自己的年纪还大上一些，为什么她看起来却还是不显老呢？
而自己
皇帝看着自己皱皱巴巴的手背，他感觉自己最近老的有些太快了
自己这个样子，她还会喜欢自己吗？
皇帝轻笑了一声，没再深想。
太监见皇帝不说话，默默将面前散乱的书信准备收拾起来。
然而下一秒，皇帝一脚将他踹翻：“朕让你收拾了吗？！”
“如今连你也不将朕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太监没想到皇帝会忽然生气，急忙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皇帝大口大口喘息着，大殿里跪满了奴才，却没一个敢上前给皇帝拍背顺气，提醒皇帝不能生气。
“去，去把这些东西送到东宫让那个混账自己看看，再把东宫那些蛊惑太子的余孽，一个不留地给朕都杀了！“
“是他们，都是他们蛊惑带坏了太子！”
太监闻言狠狠抖了抖身体，却不敢多说什么，拿了圣旨，去了东宫。
长公主一直在等宫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