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在舆图上圈出一个位置:“根据本宫得到的消息,他们如今大概应该是在这个位置。”
“放心,他们不敢走正当的关卡,只能绕路。”
长公主在舆图圈出边防位置。
“而这边,全是高山,并不好走,他们能走的只有这一条路。”
长公主染着豆蔻的指甲在舆的某条小路点了点。
张表还没从长公主房间随意就能掏出一张舆图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而且这张舆图,对边关的绘制是否太过细致了?
没在边关待上个十几年的时间,绝对绘制不出如此细致的舆图。
他忍不住好奇:“公主,您这舆图是侯爷给您的?”
长公主的眼神冷冰冰地落在张表身上:“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张表被长公主的眼神吓了一跳,回想起这位并不是平日看起来那般和蔼可亲,他急忙低头:“属下知错。”
长公主没计较。
她染着豆蔻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舆图,眼底满是眷念,过了许久才再次开口:“本宫没怪你的意思,你带着本宫的私兵,在这个位置截杀太子的残部,拯救夫人。”
张表默默记下舆图的位置,与长公主谈妥后果断出发。
他知道,这一次我自己将事情办妥,回来等着他的一定是加官进爵。
毕竟长公主对待手底下的人一贯大方。
待到张表离开,赵嬷嬷看着那舆图,也忍不住心痛了一下:“公主是侯爷了。”
她口中的侯爷并非如今的冠军侯沈泽封,而是沈泽封的父亲,长公主那战死的夫婿。
长公主手指从舆图上轻抚过,没说话。
怎么能不想呢
“公主,郭女官到了。”
长公主转身,眼底已经没了那许多的情绪:“叫她进来,赵嬷嬷,你讲着舆图收起吧。”
“是。”
赵嬷嬷小心翼翼却又无比麻利地将这幅舆图收起。
郭女官进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完全收拾好了情绪,正不急不慢地喝着茶。
“不知公主叫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长公主看着跪在地上的郭女官:“你如今已经是朝中四品官员,再自称奴婢不妥。”
“奴婢一辈子都是公主的奴婢。”
当然,在外人面前她会记得掩饰这层身份,但是如今这里都是公主的人,她自然不怕。
长公主纠正过她许多次,知道她是个死心眼,索性也就不在纠正。
“起来,坐吧。”
郭女官坐在了下方,等着长公主的吩咐。
“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最近陛下可有召见你?”
“有的,陛下召见奴婢后,问了奴婢公主您是如何处置朝堂上的事情,又敲打过奴婢,让奴婢不要忘本。”
长公主对此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皇帝,待自己再好也是多疑的。
他怕自己针对太子,也怕自己会夺了李朝的江山。
可她想不明白,她们是从一个母亲肚子里钻出来的,曾经那般紧密,他为何宁愿江山落到他那些不争气的儿子手里,也不愿意将江山让给她。
罢了,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将桌山早就整理好的东西让赵嬷嬷拿到郭女官面前。
“你看看。”
郭女官从最上面的打开。
就见上面赫然是太子通敌的证据。
往下翻了好几份,都是太子与边境王爷往来的书信,其中清楚地写明了李朝这方派出多少兵马,粮草,甚至连粮草什么时候出发,走哪条路,沈泽封准备如何应战,都写的一清二楚。